第8章 认真的傻子(1/5)

首发：~第8章 认真的傻子

我蜷缩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的窗边，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方向一般，弥漫在这一大早大家铺天盖地背诵的英语单词中。

一连这些天，我总是打不起精神，心里烦躁得很，自从在操场上和刘终朝的不欢而散，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上一次在办公室里刘终朝以那种夸张的方式为我们解了围，我想可能也是因为他和老唐的交情他才会那样做，如果我认为他是为了我，那就是自作多情。

我早已决定不再想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我还是照旧过我的生活，虽然我的生活里也没有多少快乐。

预备铃响了。老h走进教室，照例要在第一节课之前巡视一下教室内的情况。

“今天值日谁负责扫走廊？”他一声劈头盖脸的质问，原本头偏向窗外的我循声向他一看，一张阴郁的脸。

不幸的是，是我值日。

我站了起来，没说话，老h看着我，手指着走廊方向，阴沉道：“外面的走廊你扫了吗？为什么那么脏？”

我在心里暗叫不好，今天早上我只顾着扫教室里面了，走廊竟忘了。

和我同组的值日生，还有吕清濛、李远和另一个女生，我一直佩服老h的脑洞，居然以姓氏拼音排序来划定值日组别，于是我好巧不巧地和吕清濛连在了一起。我和吕清濛负责扫地，另一个女生负责擦擦洗洗，李远负责拖地。我们四人组虽然有一个男生，但李远能按时来上课已是难得，很少见他能主动值日，于是地面清洁工作就落在我和吕清濛身上。但吕清濛今天来得晚，等她来了，早自习都快开始了，我一个人已经把教室的地都扫完了。我见她面有歉意，就没再说什么。

“我忘了。”面对老h的疾风暴雨，我低声答道。

“你下周继续值日。”老h一脸不容抗拒的严肃。

我听了，心里有点冒火，但同时我又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像傻子一样背锅，吕清濛呢？她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一句话？

我瞥了一眼前排吕清濛座位的方向，我看到她此时正微微低垂着头，我不知道她是在蓄势待发，还是在明哲保身。

一股怒火在我胸中燃烧，我有点忍不住了，但我仍竭力用克制的语调对老h说了一句：“今天的地是我扫的，但和我一起负责的还有吕清濛。”

大家的目光随着我的话音落地都齐齐地看向了吕清濛，随即又不约而同地重新看向了老h。

这似乎是一场颇有看头的大戏，对于吕清濛这种从来都优异的学生，老师们从来都不忍苛责，即便他们有错，老师们也总是以体面的方式为彼此留有余地，似乎他们有着更脆弱更值得被保护的自尊。然而眼下这种情境，无疑是硬生生把老h逼到了一个不得不作出抉择的死路，众人正在饶有兴致地旁观着，甚至期待着接下来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谈资。

老h面色未改，他仍保持着一贯冷静的语气：“吕清濛今天早上和我请假了，我不管你们怎么分工，既然今天是你一个人做的，你就该负责。”

一句话，我感到自己彻底被抛到了临渊深潭，冷得刺骨。

我在心底一声冷笑，无论这是不是老h为吕清濛开脱随口寻的借口，我早就应该知道，从一开始我就败局已定，我竟然还妄想挣扎。

愚蠢。

“你下周继续值日，坐下吧。”老h又抛来一句。

是的，因为我是一个差等生，一个玩世不恭、屡教不改的差等生，我不配被呵护，不配拥有公平。

我又看了一眼吕清濛，她的脸已经涨红，低着头，一副从没见过的畏缩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