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的答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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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因着林侯爷带回的一场大胜，朝堂之中的众人顾虑着身沐皇恩、兵权在手的林侯爷的态度，因此种种争端尚且缓和了一阵。可时日渐长，终于有人再也坐不住了。

先是南淮地震的消息传入燕京，据报，当日震声滔天，城墙倾覆，民舍房屋坍塌者众，死伤者难计其数。燕京闻之骇然，陛下为安定民心，先是带领后宫一同斋戒祈福，后又命户部拨款赈灾，传旨责令南淮官员全力救助百姓。

圣旨已下，这户部却迟迟拿不出足额的款项，皇帝将户部侍郎等人召进宫中责问。然而这一番外人不知的谈话过后，皇帝却只是草草处置了几个五六品的官员，又下令要另立西监事处，以太监杨坚为总统领，直接听命于皇帝，用以监听百官。除此之外，便再无提其余款项的意思。

首辅大人宫文正惊闻此事，立刻率几位大学士一同上书，一则是要求查明户部亏空、严惩渎职官员，二则正是竭力反对新立西监事处一事，以免朝中人人自危。然君臣间几度论战不休，陛下厌烦了他们，索性关起门来，不肯再见宫大人等人。眼见他们相争期间，西监事处却已人员齐备。宫大人情急之下，竟放话道要致仕归家了。

宫文正于先帝在位时入阁，陛下登基后任首辅多年，无人不赞其贤良中正。在当今陛下不上早朝、沉溺后宫数年中，但凡遇事都是宫大人不厌其烦地入宫请陛下旨意，也是宫大人每每在安家狂悖逾矩时直言参奏。更不用说当今太子，若非有宫文正在其后支持，也不能在安家为难之下稳坐位置这么多年。

青溪听闻此消息也是震惊，不曾想宫大人竟如此强硬与陛下对峙，又见思竹早出晚归，几日寻不见人影。青溪猜测，哥哥大约便是在与太子为此事发愁。

到这种时候，青溪总是艳羡哥哥的，他若有心，便能出力，而不是像她这样，仅仅能勉强从传进府中的一些闲言碎语知晓这些事，更不用谈出谋划策了。

青溪灰心担忧之际，忽而想起，上回她还与霍知雍说好，要去了解一番他的生意。既然霍知雍经商也有些年份了，想必常与官府打交道，应当自有一套消息来路才是。

如此，她当即便起身，与向晚去霍知雍的小院里去寻他。可这回不巧，只有那老婆婆守在院子里，青溪只得留话，请霍知雍回来时来找她，再商议商议上回说好的事。

次日霍知雍才来寻她，面容鲜见疲态，然一听她说是这事，精神立时抖擞，笑容自信：“这些日子我早准备好了，只是你不提，我便以为你忘了。”

青溪不敢说自己满脑子都想着某个人，还真忘了，只含糊找借口：“我近日要去唐先生那学画，总不得空。明日没课，我这不就来了么！”

“你愿来就好。”霍知雍笑看着她，想了想说，“那明日我安排好马车，你到时只管乘车过来，我在福缘酒楼等你。”

“你不与我同去么？”

“我有别的安排。”霍知雍像藏了什么好玩意似的，狡黠笑着，“难得一回，这些日子已盘算许多，肯定要让你尽兴才是！”

青溪被他这样惹得好奇不已，可霍知雍却不肯多说，见她纠缠不放，说是要为明日准备，立刻逃走了。

虽然林府前些天为着她出府拜师学画的事争了几日，但当林夫人强硬为之后，众人便没再阻碍，对青溪的事都只冷眼看着。青溪不必与所有人交代，反倒乐得轻松。因此她出府前只与林夫人说过，便顺利上了马车出府去了。

青溪听霍知雍说时，便有猜测那福缘酒楼大约是他名下产业，心中想着他生意做得好，便已有期待，可当真见着时，还是吓了一跳。

福缘酒楼开在燕京里最热闹的棋盘街上，只正门便比旁的一间铺子宽阔，门前宾客来往无数，看样子便是生意红火。

青溪的马车路过正门，绕道酒楼后头的侧门处才停下。青溪方掀开门帘，便见霍知雍身穿一身月牙白的绸缎直裰，头顶青色巾帽的飘巾上缀清润的白玉环，正是从头到尾一派文雅翩翩的少年君子模样，身后还站着几个伙计一同候着。

“清儿来了。”霍知雍含笑迎上前，伸手要扶她下马车。

青溪微愣，接受了他的好意，笑说：“知雍哥今日真是大不一样。”

“毕竟这回是我做东，理当隆重些。”霍知雍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又问，“你觉得好吗？”

“自然是好的呀。”青溪笑答。

霍知雍闻言不由眉梢也带笑，领着她从侧门进去，说话间几个转身，走到了酒楼里一间不似用来待客的厢房前。霍知雍冲她神秘一笑：“可还记得昨日我同你说的？这惊喜便在房里准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