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岭南焦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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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岭南焦家

沈玥不清楚武曲的审问能力，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沉默下来。

武曲继续道：“除了商队成员以外，属下还带人仔细检查过他们携带的物件行李，均没有发现异常。但为了以防万一，属下没敢放人离开，便将他们连人带物扣押在客栈中，由属下亲自看守，其他人等仍在城中搜集情报。”

燕绝道：“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武曲垂下头，像一只拥有力量却自愿臣服的猛兽，“请主子恕罪。”

燕绝没有怪他，淡淡道：“边关形势颇为诡谲，表面看似一切正常，实际暗潮涌动，有人暗中抹平了一切线索，你们初来乍到，查不出来也属正常。”

文曲含笑说：“毕竟老六也不是专长情报的，做这种事为难你了，巨门又不在，不然我们就轻松多了。”

武曲皱眉说了一句，“别叫我老六。”

“你本来就排行老六。”文曲笑眯眯地说，“叫一声怎么了？”

武曲冷着脸看向他，文曲却一点不害怕，笑眯眯的桃花眼看起来充满恶趣味。

巨门？

这是沈玥没听说过的新名字，同属于七星宿之一，排行第二，象征“口舌”与“是非”，仅次于贪狼之下。

听两人的说法，巨门应该是燕绝手下专门负责情报的人？和这个名字的象征意义正好能对应上。

沈玥心里想着，转头看了文曲一眼。

她感觉文曲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明明可以不提巨门，但他不仅提了，还把巨门的专长说了出来。

沈玥很早就发现，燕绝手下的人都有两个共同的特性——忠诚和谨慎。

无论是最开始的贪狼和破军，还是刘承恩和武曲，他们在没有燕绝允许的情况下，几乎从不透露任何情报，哪怕沈玥开口问，他们也是在燕绝同意后才回答的。

甚至贪狼和破军这两个名称，都是沈玥和燕绝认识之后才知道的，他们自己从未暴露过。

那么，同理可证。

文曲是他们的同伴，同为七星宿之一，象征“文运”和“智慧”，排行第四。

能以此做代号的一个人，他会“不小心”说漏什么话吗？

不可能。

所以他是有意说给沈玥听的。

在场除了沈玥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巨门，没必要他特意说。

沈玥对人的心思喜恶有直觉的捕捉，细节在她眼里非常明显，甚至不需要揣摩思考，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用意。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能从燕绝神情平淡的脸上，看出他真实情绪的原因。

文曲被沈玥眼神直白地看着，脸上笑容不变，后背却不自觉泛起一股凉意。

这位沈姑娘……可真是敏锐啊！

他就提了这么一句，还是半开玩笑的形式，她竟然就直接看过来了，仿佛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但是沈玥什么也没说，看了看他，便收回了视线。

文曲脸上笑容微僵，一时反倒琢磨不透她的意思了。

燕绝注意到了沈玥的视线，继续问道：“我听闻三城沦陷时，曾经有百姓逃至嘉南关，投奔城中的亲友，后来被带走不知去向，城中百姓可知道些什么？”

沈玥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武曲道：“这件事属下也派人查过，曾接收过三城投奔亲友的嘉南关百姓，共有七十四户，但大多数人都不知内情，以为自己的亲友是被边军送去别处安置。剩下一小部分也对此讳莫如深，稍微触及询问，他们便缄口不言，什么也探不出来。”

武曲皱着眉头说：“其中还有两户人家，在这件事后突然失踪，据说是往南边探亲去了，目前下落不明。”

燕绝眯起眼眸：“嘉南关不是一直封城吗？他们怎么出去的？”

“据说是花钱疏通了关系。”武曲说道，“但属下查过，这只是周边不知情百姓口中的说辞，具体这两户人家如何离开嘉南关，又去了何处探亲，全都查不出来，只知道他们某日匆忙离开后，便不知去向。”

沈玥心里一沉。

又是不知去向，这跟那些消失的三城难民何其相似？简直是人间蒸发。

燕绝道：“这么说，焦彰的商队是我们现在唯一掌握的线索？”

“是的。”武曲道，“正因如此，属下才不敢太过强硬，怕逼急了他们。”

沈玥想到了一个疑点，“既然和三城沦陷有关的百姓，要么不知去向，要么被封口警告，为什么只有这支商队没有受牵连？”

武曲回答道：“因为这支商队抵达嘉南关的时间很早，明面上与三城沦陷并不相干，也从未宣扬过他们的经历，所以没有被牵连。”

“漏网之鱼吗？”沈玥若有所思道，“那他们的运气挺好。”

“也许不止是运气。”燕绝却说，“商队的主人姓焦，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他是岭南焦家的人？”

“正是。”武曲说，“焦彰是焦家家主的庶子，据说很会做买卖，每年冬天都在边关经营皮毛生意。”

沈玥眼里闪过疑惑，她不知道岭南焦家，连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焦家是岭南的老牌商户，专做药材和皮毛生意，祖上曾有南夷血脉，‘焦’这个姓氏也是从南夷演化而来，在大燕姓氏中很少见。”

燕绝似乎看出她对此不熟悉，便解释道：“焦家以前的生意做得很大，还曾进献过珍稀皮毛和药材到宫中，如今虽然落没，但依然是民间有名有姓的富商。”

文曲接着补充道：“焦家以前只做京城和南方的生意，后来好像是因为做事不老实，被同行打压了，才被迫往北方转移。边关苦寒又缺衣少药，药材和皮毛一直是硬通货，不愁没销路，焦家尝到了甜头，才一直稳定往边关行商。”

沈玥在军中没少看见皮毛制品，包括燕绝休息的床榻上，就铺了厚厚的皮毛毯子。

裴玄的帐篷里也有。

这东西御寒保暖的效果比棉布强，有条件的人家都很喜欢，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至于药材更不用说，在军中是和粮草同等重要、能救命的东西，一年四季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