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牡丹图(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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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边坠起璀璨群星，季绣坊的大门又被人敲响，来人是王婆子和她的女儿女婿。

“季小娘子，出大事了!”

王婆子按捺不住性子率先开口，声音在暗夜里炸开。

“发生什么了？”王婆子每回来都没有好事发生，眼下惊成这样，必是大事。

王婆子的女儿凤仙道：“是这样，季姑娘不是给我们绣了一百条帕子吗？这宫里头的王总管明显看出来不是一个人绣的，就质问我们。姑娘你也知道，王总管一喝呼，我们就什么都说了。”

那日他们兴致勃勃地入宫，晚宴送去绢帕后，还被太后夸赞手艺精进了。熟料回去时还未走出皇宫，王总就过来说，太后知道了这绢帕有端倪。这一施压，他们就什么都招了。

季渊道：“那王总管之后如何说？”

王婆子的女婿杨烁接道：“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脸色不太好，要交给太后来定夺。”

顿了片刻，杨烁补充道：“若是太后怪罪下来，后果很严重。”

“所以，你们三位……”

杨烁抬眼看一眼季渊，又低下头，“季姑娘你也知道，我们绣铺在这皇城开了足有百年，从我爷爷那辈白手起家，我不想看着祖辈的心血毁在我手里。所以，若是太后怪罪，想请你们绣坊揽了这事。你们又是新商户，太后顶多让你们离开京都，断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楚云上前一步，“那怎么不揽在自己头上？你们开了百年，就可以毁掉我们坊的心血？”说着，就要冲过去和对方掐架。

田七抱住跃跃欲试的楚云，瞪着三人：“没皮没脸的，我家姑娘真是给了你们脸了，不知好歹还蹬鼻子上眼。我呸!”

被骂的狗血淋头，王婆子也不是善茬，近前几步：“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说话这么难听？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你才有娘生没娘养呢!”田七一听他这样说，瞬间红了眼，松开怀里的楚云，居高临下地瞪着王婆子，“你个克夫克子的老妖婆，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穿得花枝招展，去街西头勾搭别人。”

“你……你说什么？!”王婆子顿时气上心头，用指甲去扣田七，在他手臂上划出两条长长的血道子。

田七拽住她的头发不撒手。

凤仙与杨烁就要过来帮忙，季渊及时喝住他们：“都住手!这大晚上的动手，不怕人家笑话？!你们杨家秀铺丢的起这个人，我们季绣坊可丢不起。”

几人瞬间停了手。

田七甩开王婆子的头发，和楚云向后退了几步。

季渊冷了声音：“三位方才所说的话，我全当没听见。你杨家绣铺开了百年，就可以无视我季绣坊了吗？我也告诉你，这季绣坊乃从我祖辈就已存在，只不过不在京城。我再次申明，我不会将这罪名揽在自己头上。届时，我必然实话实说。”

“三位今日强闯民宅，打伤我坊的人。凭这个，你们就可以去大牢里待上个几天了。怎么，真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