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批恶魔(2/3)

首发：~第2章 疯批恶魔

“”太会说话了，求您丫闭嘴。

小恶魔说自己叫“小勒”。丝言暗暗觉得这一定是取自于“希特勒”的“勒”。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现代升级版的孙悟空，小勒就是她的紧箍咒。只是这个紧箍咒可以自己捻诀念咒，不需借助唐僧施威作福。孙悟空最后可是成佛了，而丝言感觉自己会被这个次人格弄死。

年芳二十八的李丝言一直处于人生不上不下，不死不活，不稂不莠的状态。这下终于打破了平庸的生活，她成了“双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了。

父亲李玉玦英俊潇洒，母亲叶兰舟知书达理，现如今都是高校教授。父母是一对门当户对的神仙眷侣。按理说，书香门第再加上父母辈美满婚姻，滋生的应该是风云人物，竟然整出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自从李丝言“患病”以来，家里就变得越发悄静了。生怕嗓门一大，会直接召唤出丝言的第二人格似的。吃完早餐，叶兰舟同志拿起车钥匙，催促着女儿一同下楼。她给女儿预约了心理医生。

“车钥匙给我。”丝言说道。母女出了门，上了电梯，母亲用手尖轻轻触了负一楼。

“开什么玩笑！”母亲回答着。丝言没有再言语了，只是小心翼翼顺着母亲走过的路，跟从着。她那头黑发散在肩上，无力下垂着，如同她本人一般，毫无生机。她好久好久没有束过头发了，任凭最后的黑色屏障遮掩她的憔悴。

母亲话里的意思，她懂。你一个病入膏肓的精神病患者，还想操作方向盘？！

可叶兰舟女士至少十年未开过车并且一直莫名讨厌开车。

“妈，你手里捏着什么？”丝言问着，偶尔寒暄几句，偶尔试着对这个荒唐的世界保持着一缕联系。

“没什么。”母亲说着，将便利贴一把贴在了车上。坐在副驾的丝言瞟了一眼，上面写着：刹车在左，油门在右。

“那个，妈，我们还是自己打车去吧。”丝言推门，欲待出去，小老太立马把门锁住了，淡定地丢了一句，“系好安全带，开个车而已，谁还不会哩！”

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像是过了二十年一般的苍老。要么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扭起了秧歌；要么喇叭平白无故对着空气咋咋呼呼；要么双闪灯跳跃得跟个二傻子一般。母亲一不小心把音乐打开了，把自己吓得七损八伤，魂魄离身般，她直接把方向盘抛开了。

这辆车，看起来才像精神分裂了一般。在等红灯的时候，偶尔别的车主向车里的这对母女投来了鄙视的目光，母亲会淡定说道：“是车有问题。快要报废了，不听使唤呢！”她们就这样一路勇敢并别扭地闯到了目的地。

“这停车位置有些狭窄，妈，你下来，还是我来停吧。”一路沉默的丝言终于开口了，并朝着母亲连连作了三个揖，央求道。叶同志才勉强同意了，悻悻地从驾驶位下来了，口里直嚷嚷着，“你这是拜你老母，还是上坟啊？你说你礼貌吗？这三十年白教你了。”

丝言没有吭声，心里直哆嗦，想着，就凭您老的开车技术，离老爸给咱两上坟的日子指日可待了。还有您老礼貌吗？怎么一下子给我虚了两岁，谁tm三十岁。

“我给你预约的这个心理医生颇负盛名。我在走廊等你。等会人家跟你问话，你别搞得嘴巴被勾住了一般。”母亲一面交代着，一面替丝言整理了两鬓，口里还喃喃道，“看起来多像一个正常的姑娘。”

丝言依旧不敢反驳，尤其是看到母上两腮堕泪，情绪不宁之状。只是送女儿看个心理医生，这老太太硬是整出了送往刑场的赶脚。

象征性敲了敲门，丝言走了进去。这房间里的陈设，透露着一股金钱的味道。

“是李丝言李小姐吧。请坐。”梨花木桌后，老板椅上坐着的女子抬起了如鹰夺食的眼神，眼睛架在了鼻翼上，眼镜两边的24k纯金的链子熠熠生辉。

这房间里到处都是椅子，丝言不知道该落座于何处。三人沙发？医生正对面的转椅？还是桌子右侧的单人椅？丝言沉吟未决，拉拉沓沓踱步到了医生正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落座，她发现这位女士的皮肤状态奇差，脸上卡粉严重，与身上丝绸般顺滑的衬衣南辕北辙。丝言弯腰控背起身，转转仄仄移步三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成语。

“妆嫫费黛。”丝言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说出口的成语。

“你说什么？”医生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