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坦然诉衷肠(1/2)

首发：~第172章 坦然诉衷肠

午后人都有些慵懒, 气氛也是一天中最平静的时候，在这样的氛围中，”黎岸的开场也是平和。

“你今日又出门了？

“是, ”夜曦和放松了一些, “妾身可不是个安分的人, 王爷从来都知道。”

“往生蛊的解药，你们找到了么？”

“若是那么容易找到, 又岂会困住以医术闻名的药堂？”

“百里祖仁应该已经把七眠花给你师父了，是不是？”

“师父与百里祖仁之间的事我未曾过问, 但若有消息我必然会知道的。”

“七眠花世间罕有，你师父借此花已缓解了蛊毒，已是假借了五年寿命不是么？”黎岸的逼问环环相扣, 逐渐施压。

“是, 只是蛊毒到底没有根除，师父不是没有手段从百里祖仁手里抢过七眠花，但是师父想要真正找到根除之法, 若只是苟延数年, 这些年的心血不也浪费了。”

黎岸顿了顿，似是有些艰难地问出了后面的话：“容熙中的毒, 是不是往生蛊？”

夜曦和脸色一变, 下意识反问道：“谁告诉你的？”

黎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从诊脉之时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我早就知道，可那又如何！简容熙所中的往生蛊与我不同, 只消很短的时间便会发作致命，纵然大罗天仙也救她不得！”

“可是七眠花可以救，虽不能根治, 但可以解毒，你与你师父也早就从百里那知道了解毒之法并拿到了七眠花。你到今天也不肯告诉我，是怕此世间稀罕之物给了表姐你便没了么？可这世上可有一株两株就会一定还会有！救了表姐，我便是寻遍这天涯海角也必然会为你寻到！你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为何还要吝惜！”

“你是觉得我在吝惜自己而舍不得？”夜曦和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下情绪，“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知道关于七眠花的事的，是，不错，七眠花在我和师父这里，解毒之法也已有了七成把握。可是黎岸你要怎么才能信我，简容熙所中之蛊已是无解死路，纵然救了，也不过是多赔一条命！你为何宁可信他人所言，也不信我所说？”

“是啊，我信你啊，所以你纵然策划了蜀地叛乱，参与了对太子的刺杀，你纵然说着要离开玄衣府可还是一次次帮凶我的家国为敌。但我还是选择信你，我也不是圣人，我也上过战场杀过人，这些立场问题，家国大义不该来左右我的喜乐。我也想和你一样不顾一切，只是我可以不顾家国，但我仍然有一道底线，那就是我的至亲和挚友，是我想要守护的人！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个局，设局的人想要让我因此而不再信任你，可是夜曦和啊，被用来做棋子的是我的姐姐！只是为了这个局，表姐去了，静好姐也是心如死灰，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我而害了她们？我要怎么再心安理得说着信你而去接受这一切！”

黎岸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圈到最后已经变得通红，简容熙和杨静好对她而言并非一般的亲人，简容熙的离开和杨静好的诀别，于她而言是一种无法摆脱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甚至比当初黎景的遇刺更让她难以释怀。

夜曦和面对这样的质问，本已想好的许多措辞也就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夜曦和，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与我的生命一样重要，但也是因为你的重要，我才对表姐和静好姐有更深的愧疚，你能明白么！”黎岸话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她的无奈，她的懊恼，她的悲伤已经压抑了太久，也许因为面对的是夜曦和，她还是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示了出来。

若有外人看见这位身穿王服，指点河山的王爷似这般脆弱模样一定会大惊失色，但是夜曦和看到这样在忍无可忍之时才吐露心声的黎岸却只有疼惜。

“曦和，棠儿，我该怎么办……”黎岸将头埋在她的怀中，闷闷的抽泣蛰疼了夜曦和的心。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悲伤来的汹涌，但也同时冲淡了那份疏离。

她们之间的立场本决定会成为敌人，但天意弄人，最终让她们互相吸引成为了爱人，也是因为如此，她们之间的纠缠便注定了矛盾却无法割离。

不觉间天已经暗了下来，夜曦和见黎岸有些倦了，便传人拿晚膳进来，两人食不知味地用了一些，黎岸就搁下了筷子。

夜曦和叫人撤了残羹，再打来热水，亲自替黎岸脱下蟒袍，又引她到铜镜前坐下，摘下了束发的玉冠。三千青丝而下，镜中的人眉眼英气依旧，但已多了几分女儿的娇意。夜曦和拧干湿巾，洗去了黎岸面上伪装所用的修饰，黎岸顺从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镜中的人已俨然是端庄精致的女儿模样了。

“年少之时面容稚嫩，男女倒还不是那么难分，可如今岁月更迭，若无一点易容，这女相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夜曦和看了镜中的人许久，轻声打破了安静。

“若论易容，还有谁比你更懂呢。”黎岸意有所指，自己也轻轻笑了笑，之前的沉闷气氛也稍稍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