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傩舞（十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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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来扶起了傻妹，也不嫌她脏，拿袖子替她擦了擦脸，“没事吧，有没有哪里被石头扔到了？”

“忘了你也不会回答我了。”

傻妹不会回应，但她后来跟在玉面狸身后捡了几块香石，磨成粉拿去送给了那姑娘。

傻妹从来没有恨过谁，她的记忆里有渴望，却没有怨恨，若是傻妹在，她一定不希望这些人消失。

玉面狸的眼神有一个瞬间的涣散，却又很快被深切又坚定的恨意取代。

玉面狸对着张士乾道，“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也不足惜，而这些人，也全都该死！”

冷漠相待是真的，袖手旁观是真的，若非阿妹对温情那近乎畸形的渴望，她又怎么会落入卢恕的魔爪，又怎么会有最后的悲剧。

阿妹不在了，凭什么这些造成一切的人还可以在这片土地上好好地生活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对他们而言，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迁怒又如何，她这满腔难平的恨意，总要有人承担。

玉面狸胸口起伏，她脸上伤口的血一直没有止过，她站在那里，侧耳凝神，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地下传来了越来越近的细碎声响，这些声音越来越大，地面开始晃动，玉面狸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这是环尾玉面狸作为灵兽的天赋，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驭使黄鼠狼，当然不止是黄鼠狼。

她在独山县附近的山中发现了那只狼獾，狼獾的体型远比黄鼠狼要大，样子有些像熊，又有长尾，但与黄鼠狼算是近亲，同样会放出恶臭气味。

这只狼獾生出了妖性，已经有了一些灵智，它的臭味会让人昏厥，它生性凶残，兽肉人肉对它来说无甚差别，只不过它毕竟还不够强大，一般不会去招惹人，但在她的驭使下，它撕咬吞食，杀死了那三个欺辱过傻妹的人。

她能驭使的野兽还有更多。

就在这时，人群发出了再一次的连声惊叫痛呼，有一处地面突然崩塌，无数老鼠的吱吱叫声和爪子走动时的细碎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它们钻空了地下，薄薄一层泥地承受不住这么多人在上面的份量，一下子全都崩塌了。

玉面狸对张士乾道，“再过一会，这里全都会塌陷，现在，你还有本事能阻我吗？”

张士乾用五雷诀的手印诀式回答了她，一时间狂风大作，吹得他的头发张牙舞爪般全都乱了，衣衫朔朔作响，火焰被吹灭，又在风过后，发红的炭火复燃起来。

忽明忽暗间，雷霆之声骤起，一道道惊雷声就像是砸在了脚下，震耳欲聋。

正和那狼獾缠斗的瞿川没忍住回了下头，他一个分神差点被狼獾一爪子抓破头皮。

天师道门中有个说法，练成大五雷诀，才算是真的摸到了修行的门槛。

传言中祖天师修成地仙之体，呼风唤雨，踏云逐月，移星换斗，瞬息万里，使得种种无上神通，贯通天地。

在天师道所有道法之中，大五雷诀是最接近这些神通的道法。

大五雷诀诀成之时引动先天之气，有雷霆之声伴随，五雷指的却并非是雷霆本身，其中火雷杀伐，□□济灾，俱是威力无穷。

野兽最是趋利避害，黄鼠狼和地下的老鼠被雷霆震慑，一下子不受玉面狸的驭使，瞬间四散跑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