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石板街初相遇(1/1)

首发：~第一章 青石板街初相遇

待至暮色化作光辉的灵柩，

群星在如水夜色中浮露粒粒光点，

于是新月成为银白弯弓，

以她的灵辉化作璀璨光箭，

透过清幽澄澈的氤氲云雾，

温柔荡漾晚间风景。

满天灿烂星河之下，青石板街之上，正有一男孩坐在路边。此人名叫牧清歌，自幼无父无母，生活至今，只可乞讨为生，甚是可怜。据说在某一年寒冬时分，江河上有一男婴顺流而下，恰巧被村庄里的人捡到，那男婴身上裹着的襁褓材质极好，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未被冰天雪地的寒冷活活冻死。村庄中的人不知这男婴是何来历，亦不知他父母究竟何人，众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愿养这个孩子，于是都纷纷想将这男婴送走，却又因不知可将其送往何处，便只得无奈将其留在村子中。

这男婴无人愿养，只得沦落到乞讨为生的境地。若非当初襁褓之上有“牧清歌”三字，恐怕这男婴至今都不知晓自己姓甚名谁。一开始，他是被动乞讨的，是村子里的人将不要的东西丢给他，例如一些残羹剩饭，或者是破衣烂衫，但他也因此而苟活了下来。不过也因此，他受了不少的毒打和辱骂。后来村子里的人愈发厌恶他了，等他长大到五岁的时候，便将他赶走。

牧清歌整日乞讨为生，自然衣裳褴褛，平时街上谁若见到他，也不由得心生厌恶，因此他也饱受世人冷眼。

今日，他又同以往一样，坐在街边乞讨，但良久不曾有一人施舍他半分钱财，只因为此时街道上格外冷清，莫说一道人影，就是一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莫要说街上见不到一个人影的时候，就算是街上人山人海，也未必有人愿意施舍他钱财。

自白昼至夜晚，牧清歌仍未乞讨到半点钱财，亦未收获食物，一连数日，狂风呼啸不止，雷电亦不停息，好不容易今天消停些，却还是未能有半分收获。

莫非天意也要我孤独死去？

牧清歌心中如此问道。

本来，大街之上，除在街边乞讨的牧清歌外，空无一人，但是不知何时，远处忽然走来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四岁的男孩，却衣裳精致，模样也是绝美。

那男孩容姿优美，无可挑剔，一举一动之间，犹如浮光照艳影；他眼神清澈，目光流盼之间如明眸剪秋水，却更胜烟水迷离之致；他肌肤晶莹剔透，隐约之间可看见手指清晰的骨节，仿佛薄冰遮玉骨；他容颜光彩照人，如朝霞铺散于清晨的银色群峰之上，莫可逼视；他长发及腰，柔滑如精美的丝绸，自然垂落像是幽静山谷间的瀑布。

他明洁如纯白天色下新落的初雪，芬芳迷人如绿波里荡漾的新荷，姿态优雅如翩跹游戏于花丛中的彩蝶；他像是雪霁初晴后的明亮天光，又像是精神恍惚之时，于尘世之外所窥见的神秘仙境。

他走到牧清歌面前，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牧清歌见他第一眼，不由得深感震撼，不曾想道人世间还有如此绝美之人，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片刻过后，牧清歌先开口，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男孩回应道：“是。”

牧清歌站起身来，他如今已有十二岁，自然比眼前这四岁的男孩要高大不少。

“你应该找错人了吧。”牧清歌自幼乞讨为生，更是不曾有过一个朋友，回忆往昔，就连他自己尚且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在那般艰难的环境下生活下来的。

那男孩却说道：“没有错。”

牧清歌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孩说道：“戏宰。虽然这不是我真正的名字，但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牧清歌自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来，别人就算想害自己，自己恐怕都没有利用价值；二来，自己多年不曾有过一个朋友，如今虽不知眼前这人是何来历，但遇到有人愿意同与自己说话，实在难得，也愿意和他交流。

牧清歌问道：“戏宰，那，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戏宰说道：“我可以帮你修炼。”

此方世界，自然有修炼之人，若是修为足够，甚至可弹指间移山填海。世间修炼之人，所修炼的力量名之为“玄力”，身负玄力之人，可修炼玄术，故而又称之为“术士”。

牧清歌说道：“我没有修为。”

戏宰却道：“我知道，我这具身躯也没有玄力修为。”

牧清歌说道：“你自己都没有修为，那你要如何帮我？”

戏宰说道：“你只管和我走就是。”

牧清歌想道自己本就一无所有，与其终日浑浑噩噩于街边乞讨为生，倒不如信这人一回，想来情况也不会较自己如今更差了罢。

如此这般想道，他便决定和戏宰走。

“说吧，你要带我去哪里。”牧清歌看向戏宰，强忍着腹中饥饿，说道。

戏宰：“你先和我去吃些食物，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此话正合牧清歌心意，近日以来，腹中早已饥饿难耐，若是再不吃些东西，恐怕他就真的要饿到街边了。

此时街上依旧冷清，晚风阵阵如凉水叫人深感冷意。

戏宰走在前面，牧清歌在后面跟着。大约走了十分钟，在一处颇为豪华的宅邸前，二人停了下来。

牧清歌看到戏宰停了下来，自己也就一起停了下来。“到了吗？”牧清歌看着眼前这座府邸，问道。

戏宰上前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牧清歌见府邸很是华丽，却又不知如何描述。戏宰依旧走在前面，牧清歌也从后面跟着进来。走近屋内，只见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厅内照得光彩无比，茶几上摆好了精致的茶具，一旁的柜子上也有雕刻精致花纹的瓶子，地上铺好的地毯，也印有精美的图案。

沿着楼梯走上去，戏宰一手放在红木扶手上，转身对牧清歌说道：“食物在二楼。”

闻言，他立刻跑上二楼。听到二楼有食物，牧清歌什么也没说，飞快地跑了上去。

餐桌上摆好了烤鸭和已经烹饪好了的蔬菜，另外一个银色的盘子上盛放好了水果。经过数日饥饿的折磨，他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飞扑到餐桌上，拿起食物，看也不看，就直接开始狼吞虎咽。一边拼命地往嘴里塞食物，泪水止不住地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桌上的玻璃瓶里装满了榨好的果汁，牧清歌将那瓶子直接拿起来，往嘴里灌果汁。似乎是因为太急了，方才他狼吞虎咽的时候，不小心噎住了，拿起玻璃瓶往嘴里灌果汁的时候，又不小心呛住了。

“咳咳咳……”一边剧烈地咳嗽着，牧清歌双眼通红，大口喘着气。

戏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沉默地不说一句话，看着牧清歌如同饿狼般，风卷残云地扫光了餐桌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