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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百零三章 再见
看完所有的记忆，谢晚凝无措地看向谢晚寻，却见对方没什么表情。
“姐姐，司瑾川重生了百世，就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谢晚凝眸色晦暗不明，看向司瑾川，内心的情绪复杂。
是感激，亦或者是厌恶，谢晚凝难以区分。现在最重要的是，谢晚寻是如何看待司瑾川，是要放下多年的仇恨，还是义无反顾地杀了他。
“晚寻，抱歉，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原谅，只是……”司瑾川惭愧地说着，谢晚寻却打断了她的话。
“是为了安心。可是，你的行动为何要搭上那么条性命，那些在修真界生活的人，他们都是你复仇路上的棋子吗？”谢晚寻皱眉，眼里满是审视。
“我……”司瑾川语气一顿，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让谢晚凝活下去的机会。”
他手中染上了太多人命，杀戮吞没了他的理智，执念浸染了他的思想，他无数次被噩梦惊醒，却没有停止无休止的布局和屠杀。
他为了一个暗自许下的承诺，为了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通过不断的重生布下棋盘，视修真界所有人为棋子。
布局，失败，掀盘。他只能不断重来，寻找出路，直至无路可走。
直到今世，他才知道，他从不是棋手，他只是一枚不自知的棋子。
“晚寻，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但是，和扶桑博弈实在是太过于困难，我不能让你身入险境。”司瑾川眼里带着恳切的哀求。
“够了，别说了。”谢晚寻仰头，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早就应该猜到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先前一直都不能确定。”
“冥界所拥有的魂魄和恶鬼的数量远超于它能承担的数量。其中大部分的魂魄都是空白的，它们没有记忆，更没有意识，一直在冥界游荡。现在看来，这是百世被遗忘的魂魄，它们根本无法进入轮回，因为它们所属的世界已经被毁了。”
“而且，”谢晚寻的目光落在谢晚凝身上，语气中带着愧疚：“当初在叶芊芊的记忆中，我发现一些破碎的记忆，它们不属于前世，反而属于百世。”
谢晚寻捂着头，想起之前在叶芊芊的意识空间中差点被混乱的记忆所吞没，看来扶桑为了不让叶芊芊崩溃，所以才会毁掉她的部分记忆。
“当初我也只是猜测，是否不只有一个修真界。不过，在没有得到明确的证据之前，我不敢妄加揣测。”
“现在看来，正是你所重生的百世，才会让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晚凝身上背负超乎常人的气运，与你脱不了关系。因此，扶桑是不会放过晚凝的。”
谢晚寻说完后，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肩上的压力很重。
“抱歉，是我的错。”司瑾川惭愧地说道。
“算了，事情发生了，我再怎么追责都没有用了。现在，我只想知道如何击败扶桑？”谢晚寻看着司瑾川问道。
司瑾川转过头，不再对视谢晚寻的眼睛，
沉默片刻后，谢晚寻低沉地说道：“司瑾川，你骗我。”
“抱歉，你能不能不走？”
“道歉改变不了什么，司瑾川，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试着相信你，得到的只有欺骗，你让我太痛苦了。或许，我们本不该有任何纠葛。”
全场只剩下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谢晚寻知道她和司瑾川之间是有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可是，当初的误会已经在她心中割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以至于看见对方，就会心痛。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毕竟司瑾川曾经为了承诺可以穿越百世。但是，她不想维持这段关系了，她不想再继续受伤。
她曾经爱过他，爱到只信任他一人。同样，她恨过他，恨不得杀了他。
现在，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与其继续互相折磨，不如放过彼此。
“我知道了。”
司瑾川明白了谢晚寻的想法。
他们太像了，以至于可以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和想法，哪怕不说话，双方都知道自己所思所想。
司瑾川心中空荡荡的，同时，那背负万年的执念被他放下了。
“谢谢，抱歉。”
谢谢你曾经救了我，救了那个寻死的我。
抱歉让你感到痛苦，所以我心甘情愿地离开。
“晚寻，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所以，可以和我告别一下吗？”司瑾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晚寻眸色一变。
既然是再也不见，那一个告别也是可以的。就当是对过去的告别了。
谢晚寻看向司瑾川，点头答应了。
司瑾川的魂魄飘到她面前，看着她。
“再见。”
“嗯，再见。”
然而，眼前的司瑾川却散发出杀孽之气，气息包裹住了谢晚寻。
“领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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