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科目二得考三次(1/2)

首发：~第九章 科目二得考三次

城市的傍晚总使人伤感，车流和人海汇成一片斑斓，人们看起来更黯淡。他们并着肩，单车停在路边，冒着热气的夜摊，灯光勾勒出一双年轻的脸，笑容都关于明天。沈柠听着毛不易的《城市傍晚》，挂脖的耳机，似乎音质也更好些，沈柠眼角竟听得湿润了。冬至过后，风也料峭起来，让人期待细煮慢炖的生活。沈柠裹紧了围巾，加快脚步。简兵休假的日子，沈柠是握不住的，又各自回到了自个的时间，空间里，各忙各的。

厨房的小冰箱里还冻着冬至那天简兵包的饺子，冻过的还算新鲜，煮好饺子，细碎的蒜末穿过滋滋的热油，撒上烫好的辣椒面，淋几滴醋，是正常还不错的味道。顺手开了罐可乐，简兵在的时候，可乐，雪碧是“违禁品”，热水才是“必需品”。打开ipad，是上次暂停的画面，《请回答 1988》善宇的外婆来看他妈妈，善宇的妈妈为表现过的很好，借用了豹子女士的化妆品，米缸里的米，冰箱里的食材甚至蜂窝煤，换了看着还不错的衣服，看起来过的衣食无忧的样子，等待着自己的妈妈。但是妈妈是啥人呀，是那种你还没张嘴就知道你要什么的人，所以在走的时候偷偷在卫生间给自己的女儿留了钱和信，还对自己只能给这点钱感到抱歉。善宇妈妈看着自己一贫如洗的生活和院子，晾衣架上破了洞没来及藏的袜子，给自己的妈妈打电话失声大哭。沈柠哽咽着吞着饺子，想给沈妈打个电话，又怕她担心，还没放下手机，看到了简兵打来电话。

“还在看韩剧吧，后天的科目一是想补考吗？”

“忘了忘了，马上看驾考宝典！”

沈柠向来如此，总是临时抱佛脚，简兵不提醒的话，估计能拖到进考场前才看。和沈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陪着她看韩剧，可是每次简兵都会看睡着，呼噜声都快盖住电视剧的声音。

刷了两天的驾考宝典，科目一考了个擦边球，94分，沈柠的幸运或许都用在了这些地方。教练是个洒脱的中年大叔，许是同事介绍的原因，对沈柠还是很友好的。想来，每个教练都有自己的“教学宝典”，沈柠的教练就不一般，周六摸了一圈方向盘，踩两圈离合，挂几次档，周日，就能带沈柠去封闭的路段开车，着实是惊了沈柠一跳。

教练一直以为沈柠是个内向安静的女生，直到练车时，沈柠帮他推塔成功，王者的段位升到了铂金，才晓得沈柠的本性。沈柠是周六周日才去练车，和她一同练车的有老师，公务员，水果店老板，说着一口蒙自方言，比沈柠年长，比较照顾沈柠。遇上下雨或是周末加班，沈柠都没空去练车，进度都比他们慢，临近过年，沈柠的科目二还停留在倒车入库的阶段。

年味愈重，归家心切越急，去年还有简兵陪着一起回家，今年的沈柠只能拎着年货自个儿回。一年到头，一家人能够整整齐齐，健健康康的坐在一起，吃肉喝酒聊天，实属幸运。

沈爸开玩笑说：“来，我们喝点！”

沈柠在家里展现的都是滴酒不沾的乖女儿形象，推脱不喝。

“没事，来点，过年嘛，图个氛围和热闹！”

一家人举杯同饮，喝喝小酒，啃个骨头，看着春晚，大概就是年的形式。年，是时间的余味，带着过往，当下与期盼。看着天空燃放五颜六色的烟花，衬着皎洁的月光，想来五百公里外的简兵也站在同一片天空下，感受着年的味道，沈柠按下讯息，给简兵发去“新年好！”

没等吃过元宵节的汤圆，就要回单位搬砖了。日子一如往常，天气也回暖起来，上班路上的凤凰花枝丫林立，教练炮语连珠也在催着练车。放弃了午休的时间，扫一辆共享单车，四公里的路程，要等待六个红绿灯，才能到训练场。过完春节回来后，沈柠都是这般的往返，教练的耐心，幽默；车友的帮助，关心，练车的时光，沈柠没感到累。

科目二对于多数学员来说，可能就是个坎儿吧，沈柠的科二，第三次才过。教练看好的学员，通常都不会过，反而是练得不怎样的，一把就过，这好像也是训练场上的一个魔咒。沈柠第一次考科二的时候，天时地利都是有的，后来沈柠回忆说，可能是那天差点感觉吧，半坡起步，熄火了，规定时间内没起来。

“没事，半坡嘛，学员的通病，再帮我打几把王者就好了！”

吃着菊花米线的沈柠听了教练的安慰，差点没喷出来。没考过的，一星期之后才能报考，一来二去，沈柠的科目二就拖到了三月份。期间，教练会拉着沈柠他们去跑长途。教练常去的就是蒙自市到河口县，一百五十多公里，练车走的是老路，估计得有两百多公里，要四个多小时。期间有段山路，有点十八弯的感觉，下过雨的林间山路，雾蒙蒙的，视线是受阻的，淋过雨的路面也是打滑的，一面是山林，一面是路崖。沈柠还是有些佩服教练的，确是有些技术和胆量的，能带着四个学员跑这样的山路，沈柠学车的时候也是受益匪浅。

“放离合，松刹车，给点油！”

“慢点，慢点，我还有女儿要养的！”

“不要老看档位，有人偷档吗？”

“你们是想换教练吗？还是我不够优秀？”

…………

一路上，教练金句频发，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四个学员换着开，到河口县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夜晚的河口华灯初起霓虹已现，照在红河岸边，悠悠的红河水一直延伸到异国他乡。国门口造型独特的建筑，鲜红的“中国河口”四字异常醒目。河口与越南老街相望，两国口岸城市山水相连，独特的“两国一城”景象焕发勃勃生机。

南溪河大桥、中越铁路大桥横跨在红河上的红河公路大桥，犹如三条长长的巨龙展现在如美的夜里。夜幕下的国门口岸，呈现出别样的迷人景象，红河、南溪河不仅水美，河畔的夜色更美，在灯光的映衬下流光溢彩，两岸山与水、光与影交相辉映，美轮美奂，成为一道亮丽的城市风景线。满树穿戴中国结，树叶抽出芽尖无声的呼唤，听柳叶扶风悄悄的轻谈，站在国门口，绝美的夜景中也能感受到祖国的强大。沈柠拍了夜景，照常第一时间分享给简兵。

中越风情街成了河口瑶族自治县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中国越南城内的主要商品之一：越南红木家具，亦多由越南人经营，沈柠甚是喜欢红木家具，红之韵，国之粹，有种典雅大气之感。望着眼前的红木，沈柠脑海里都想到了以后和简兵的家居装修，不禁红了脸。河口也被喻为“头顶香蕉、脚踩菠萝”的城市，水果众多，街面上，随处可见说着带有越南味普通话的小贩在叫卖。

“跟着教练，也算是要出国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