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集癖(1/2)

首发：~第五章 收集癖

“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当我几百公里去看你的时候，路上我就明白了什么是爱，去的时候连风也是甜的，即便回来的时候孤独得像条狗。喜欢是瞬间的沦陷，而爱是一辈子深入骨髓的执念！”

——沈柠手记

秋雨落在手臂上，凉丝丝的，沈柠撑起墨绿色长柄伞往外走，上班常走的明珠路两侧的绿化带种满了凤凰花。初秋，似火的红色花朵就落尽了，伞型树冠挂满绿色的荚果，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香味，沈柠深吸一口，满是舒心。

简兵休假结束回了部队，得空的时候会给沈柠写信，他记得，在大理时，路过一家手作店，沈柠驻足了很久，她说还是喜欢那个书信往来的年代，许多话包裹在厚重的牛皮纸里，才觉得情深义重。上个周末，就给沈柠寄来了书信。信笺纸上的字笔锋挺拔，发力沉重，信尾的落笔，每一封都是“小二黑”加上日期，因为沈柠总打趣简兵，说他虽是个外省人，皮肤却和云南人一样黑，也叫过他“小二黑”。简兵把思念叠成了信封，赤条条的装进去，沈柠读来满是感动。压平卷着的纸角，沈柠平整的把信放好。

十一月中，沈柠收到了从江西赣州寄来的包裹，小心撕下快递单，取下缠着的胶带，看寄件人的名字是陌生的，沈柠放好快递单。打开就是满满当当的一大箱赣南脐橙，硕大新鲜，整个屋里不一会就飘满了橙香。是简兵的父母寄来的，沈柠未与二老见过面，电话也未通过，是简兵在中间拉的线。看着整箱脐橙，沈柠是高兴，也是害羞。信中提及，简兵已然告诉他爸妈有对象这事儿了。简兵还打趣她，“以后每年都能吃到我们家的脐橙哦！”沈柠脸刷的一下又红了。

红河州的秋冬季轮换是丝毫没有征兆的，淅淅沥沥的秋雨已于昨日卷走单穿的毛衣，今日晨起就得穿羽绒服了。距上次和简兵见面已是两月有余，刚好周六沈柠休息，简兵也能请假外出，沈柠就买了周五凌晨的硬座，四百多公里的距离，凌晨发车，第二天一早就能到。那时的红河州还没有动车，两年后沈柠离开的时候才有的复兴号，期间不知坐了多少趟这样凌晨的绿皮硬座。

晚上九时许，简兵电话里寒暄了几句，又交了手机。沈柠是最怕冷的，秋裤的膝盖上贴好暖宝宝，保温杯里装满热水才出的门。路面半干半湿的，雨后的雾气还没散。沈柠拿着长柄伞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昏黄的灯束穿过雾气照了过来，坐上23点半的网约车，出发火车站。在深圳实习的时候，没有了傅敏敏的嘀咕和唠叨，沈柠就习惯一个人的独来独往，她觉得重新再去结识新的朋友，是件麻烦的事。一个人，能做很多决定，也能做很多事，反而胆子更大了，所以沈柠坐这样的网约车，从未担心害怕。市区到火车站十多分钟的车程，火车站旁的路灯更亮些，像极了家里那种大大的吊顶水钻，路灯杆是哈尼族和彝族的标识，即便到过许多地方的车站，沈柠还是最喜欢这儿的明亮与空旷。

进站后，手里浅蓝色火车票上的印章还没干，沈柠甩了甩了手，和身份证一起放进了卡包。虽是凌晨的火车，但车上还是坐满了人，沈柠对号入座后，嘈杂的唠嗑声，沈柠只得掏出耳机塞着。三时许，火车就停靠了，六点才会发车，沈柠裹紧了大衣还是觉着冷，动了动脚，把手揣进了衣兜。打了会儿盹，昏昏沉沉的还是没睡着，六时许到站，天还是灰蒙蒙的。沈柠进了一家德克士店，点了杯热奶和皮蛋瘦肉粥后，拿着洗漱包，去了趟卫生间，一夜未合眼，脸有些倦容，沈柠看了看着装，总觉得穿得不得劲，穿另一个颜色的大衣，简兵可能会更喜欢。洗漱后，画了个淡妆，一直在店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天才亮，店里的空调也驱散了沈柠一整夜的寒气，许是体寒的缘故，手怎么也捂不热，收拾好东西出门朝着地铁站走。

昨晚和简兵约在东风广场站见，沈柠到站后，简兵发来消息，他才出门，需要半小时左右。沈柠只好坐在站门口等着。听着地铁广播到站的声音，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上上下下，不知是没睡够，还是些许感触，打了个哈欠，沈柠的眼角流出了泪滴。好在是个晴天，晨起的阳光撒在前方的扶手上，沈柠起身往阳光里站，暖暖的冬阳，伸个懒腰，沈柠一直望着出站口，静静地等待着。

九时许，简兵才来到。忙掏出热水杯递给沈柠。

“柠，冷不冷，等好长时间了吧！”顺手接过沈柠的包，合手搓了搓沈柠的手。

“刚到！”沈柠满脸笑意，并没有告诉简兵她六点多就到的。

“小手怎么老也捂不热？”

“嗯，可能我慢热！”

两人朝着南屏街方向走，简兵带着沈柠去老粥店喝粥，想着暖暖身子，沈柠没敢说她刚才喝过，跟着走。热气腾腾的南瓜粥，沈柠感觉到一股灼热，看看肚子，没吭声。简兵挨着沈柠坐着，从包里摸出发圈，捋了捋沈柠的发丝，用皮筋缠了两圈把头发绑上，动作顺溜得让沈柠倍感舒心。

“他们家的粥还是不错的，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