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真假书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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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经理，请喝茶！润润口，给我仔细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戴钢道了谢，抿了几口茶，这才提到银行遇到的麻烦：年初银行有个客户用7幅前朝宫里流出来的宋元精品书画为押品，贷出50万，一个月前就到期了，还不见贷方来赎书画，银行派人找上门才知道这人刚刚病逝，而他的家人明确表示还不上这么一大笔款子。

银行原本计划在月中拍卖这些书画，结果在拍卖的前一天有个买家出价70万把它们悉数收购。没想到今天早上，这位买家竟然带了一帮人杀到银行，说他又找人鉴定后得知这些书画全是伪品，要求退货还钱。按理讲钱货当场相交，钱货两讫，互不拖欠，银行可以不认帐……听说对方来头也不小，弄不好不但会吃官司，还会让银行的信誉受损……

“艺术品金融业务我在国外听说过，春上我父亲在伦敦养病的时候，也没听他提到过我们的银行也有这些业务。”倒是前不久去候家，候小七的父亲还请她去看了一批银行抵贷的书画。

戴钢说：“郑公在津门的银行目前有6个大股东。5年前，我接管银行后，秉承着郑公谨慎稳健的经营作风，对津门各大外资银行大力推行的艺术品金融业务持着观望态度，直到去年才介入这种业务。”

“那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您知道，这改朝换代并给咱们没带来和平社会，反而让时局更加动荡。百姓安居乐业成了空谈，世道艰难，穷人饿得卖儿卖女只为半碗饭；从前的贵族和豪富之家的境遇发生了巨变，如今要靠着变卖和抵押传家宝来维持眼前的体面。”戴钢见征西听得仔细，也不敢敷衍，耐心地解释道，“银行如果满足不了这类特殊的金融需求，自然会流失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在这样一个投机盛行的社会，有钱不赚难免让股东们难免有意见……所以，我们银行才从去年开始，也跟风推出了古玩字画、珠宝玉器的抵押贷款、保管、代理交易等相关服务。”

征西闲闲问道：“谁在主管这方面的业务？”

“由我太太的娘家弟弟汤展担任主管。我那小舅子本人也热衷艺术品收藏，品鉴功力深厚，他的眼力一向受行家称道。一开始做得顺风顺水。这一年多来无力还款的客户还真不少，银行拿了押品作价抵账，一转手获利颇丰，没想到了年底却遇到这种事情。”戴钢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暗中观察着征西的神色。

“会不会那个买家把书画买回去之后，悄悄找人仿了，把真本藏起来了啊？”征西想了想说，“要不，我让唐少帅派些人去查一查，端了他造假的老窝。利字头上一把刀，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人企图以假换真，想玩一招空手套白狼。”

“造假——这也是我们当时的第一反应。”戴钢听了苦笑道，对征西的看法一点也不惊讶，“想瞒天过海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书画毕竟都是名家精品，光是上面的印章加起来就有上百个。我们银行拍过相片存档，那些书画上的印章，和相片上分毫无异。造假是门技术活儿：临摹、题跋、印章、做旧、装裱，一个人根本就成不了事儿，那要由一堆人来完成，而且个个都得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怎么可能在这十来天之内找到这么一伙儿人来集体造假？”

“那个买家离开银行了？”征西见戴钢不接受她的猜测，认真听完，又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走了，说是明天上午还要于来，他一走，我就来这里了。”

“哦！这么说，要是再早一些，您也没空来找我父亲！”征西淡淡的说，似乎在不动声色的开解戴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