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68章 陶潜见祖父,颠倒黑白
北安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言行举止很奇怪,明明对方的行动很可疑,他该警惕。
但瞧着对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他却不知为何心生不忍,甚至想伸手将人扶起来。
北安侯上阵杀敌,手染无数鲜血,他自知自己不是良善之辈,不会轻易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起恻隐之心。
对于自己的反常,他一面警惕防备着这个年轻人,一面又无法抗拒自己想要靠近这个年轻人的冲动。
陶潜见北安侯无动于衷,他赶忙解释出声:“请侯爷放心,我不是坏人,也不是敌国细作。侯爷于我有恩,再造之恩,生之恩。
我来,是有些事要告诉侯爷。这些事,关乎到北安侯府所有人的未来。”
按照平时,有人胆敢跑到自己跟前来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他会直接一掌将人劈得当场吐血而亡。
可他今日的反应实在奇怪,他竟然没有动怒。不仅没生气,还信了这个年轻人的话。
北安侯想了想,对随从吩咐道:“搜他身,确定没携带武器,再带他来见我。”
陶潜被北安侯府下人带去搜身检查,这一折腾便花去一盏茶的时间。
再见北安侯,陶潜一颗心依旧是汹涌翻滚。
这是他的祖父,他心中真正的英雄,他人生圭臬。
这个一直活在他记忆中的英雄,如今他因缘巧合回到过去,重新与心中逐渐模糊消逝的英雄再见,他这颗心又激动又澎湃,又自责万分,只觉愧对眼前人。
北安侯坐在石桌前,桌上放了茶水点心,桌上的茶水才沏的,正冒着滚滚热气。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北安侯虽未回头,可全副心思却已在来之人身上。
偌大的后花园除了北安侯与站着未语的陶潜外,再无第三人。
“说吧。”北安侯端起桌上滚烫热茶,也不喝,只是用杯盖拨弄着茶叶,“你最好保证你开口说的事具有说服力,不然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陶潜听着北安侯略带威胁的话语,他只觉倍感亲切,他迈开脚从北安侯身后绕到其面前,只听得‘咚’的一声,他人已直挺挺跪了下去。
双膝跪在青石板地上,骨头与坚硬石头的碰撞,疼痛感鲜明。
可这不值一提的疼痛感,远远不及陶潜接连经历的死亡屠戮。
北安侯端茶的手一晃,茶水溢了出来,好在他反应迅速,才没让茶水烫伤。
“说事便说事,为何又要跪下?”北安侯也没让陶潜起身,他心知面前这人定是有着难言之隐,所以才会见了他接二连三跪地不起。
这样一来,他对于眼前这个人年轻人接下去要说的关乎北安侯府所有人生死的事,很是好奇。
陶潜跪下后,他眼眶红红的看着比记忆里年轻了不少的祖父,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他必须速战速决,也必须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时机,在离开之前让祖父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规避风险,不让北安侯府落得后世那样的下场。
“祖父,我是潜儿。”陶潜直接开口,声音轻颤,他也怕眼前人不信他,只当他的肺腑之言乃是信口雌黄之言,不等眼前人勃然大怒,他忙道:“我从后世来,从二十年后来。”
陶潜话说完,他朝着北安侯磕头,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北安侯纵然做足准备,心里也有预警,可当他亲耳听到陶潜这一席话后,整个人还是怔愣住。
‘滴答’。
‘滴答’。
北安侯愣住时,手中茶盏倾斜,茶水溢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滴落而下。
万籁寂静,唯有这水声格外的明显。
北安侯在水滴声里回过神来,脑海里还在尽力消化陶潜那一番话。
陶潜看北安侯这反应,自然是当他不信自己的话,他顿时便急了。
被卫泱泱带着穿回到现在时间线,实在仓促,他连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都没携带,这也间接导致他现在所说的话十分苍白无力。
“祖父,我真是潜儿。”陶潜挪动膝盖上前,他想要伸手去抓北安侯的衣服,可是手伸出去,却僵立在半空中。
嘴是张开了,可是翻来覆去只有一句。
陶潜明显急了,他绞尽脑汁搜寻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可脑袋一片空空。
“祖父,我当真就是二十年后的潜儿。若我骗你,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陶潜举手发了毒誓之后,他连忙出声:“祖父,留给孙儿的时间不多了。孙儿此番来见您,是有关乎着北安侯府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告知于您。”
陶潜知道自己必须抢在北安侯发怒之前,将该说的全盘托出。
他还要赶着去与卫泱泱汇合,商议下一步计划,他能待在北安侯府的时间有限。
即便他能长久的留在北安侯府,他也不敢贸然那留下,按照卫泱泱所言,他们穿了,苏倾玥也一定也穿了。
以他对苏倾玥的了解,一旦她也穿来,一定会盯上北安侯府。
若是他留在北安侯府,无疑是将自己的性命送到苏倾玥手里。
“祖父,孙儿知您与林相乃是故交好友,有着过命交情,两家都想结秦晋之好。”陶潜看着北安侯,他一口气不停往下说:“孙儿从后世来,也就实话告诉祖父,北安侯府与林府确确实实结秦晋之好。
孙儿娶了林相外孙女,也即是后来的丞相之女。但这对于北安侯府来说并非是天大的喜事,反而是北安侯府厄运的降临。
祖父有所不知,这个苏倾玥她在做了孙儿的妻子后,不敬祖母,不敬婆婆,还趁孙儿领兵出征的三年时间里,与后来权倾朝野的阉狗有染。”
陶潜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是将来的路上所想到的一切一股脑往外说:“苏倾玥在得知孙儿打了胜仗将凯旋而归后,便与阉狗合谋,给孙儿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陛下震怒,不分青红皂白便下旨对北安侯府展开杀戮。祖母,母亲,二叔……,整个北安侯府主仆百来号人皆难逃一死。就连孙儿,也是死于苏倾玥与阉狗手下。”
陶潜早已泪流满面,他双目猩红,眼里尽是滔天的恨意:“或许是北安侯府的惨案连上天都觉不忍,于是给了孙儿回到现在,扭转北安侯府悲惨命运的机会。”
“祖父——”陶潜一把抓住北安侯的手,他嚎啕大哭道:“您有所不知,苏倾玥她究竟有多残忍。她将年事已高的祖母千刀万剐,让祖母饱受折磨痛苦的死去,还将其尸骨弃尸荒野,牵来野狗抢食——”
“够了!”
tips: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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