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chapter28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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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克森在结束通话之后, 怔愣了半分钟左右。

接着，金发男孩很快打开手机，搜索了从伦敦到巴塞罗那最近的航班并且订票。然后他陆续给温格和门德斯打了电话, 告诉他们自己必须请假。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克里斯蒂亚诺的，那个时候男孩已经在机场了。

在得知伊利克森要回巴塞罗那探病的时候, 克里斯蒂亚诺那边很明显地出现了一个停顿。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最终吞了进去。葡萄牙人只是说：

“如果你确定自己想好了, 那么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而伊利克森的回答则是：“这对我来说不是需要思考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 心里固然对这次回归巴塞罗那, 可能会遇到一些什么有所估计。但是这从来不是阻碍他去见比拉诺瓦的理由, 既然对方已经打来了电话。

比拉诺瓦……不是一个能够利用感情的人。也许他会因为自己的感情，为巴萨再做一些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会为此伤害伊利克森。而对伊利克森而言，这些已经足够了。

没有什么能动摇他回去探病的意志，正如也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继续为阿森纳效力的决心。

现在令伊利克森担忧的是，比拉诺瓦口中的“感觉很差”，究竟是对方的身体状况恶化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愿意以此开口的呢？

这种不安始终纠缠在他的脑海里，直到走入病房的那一刻，化为更加深刻的悲哀。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小半年前的事。英超的赛程紧张，又不存在冬歇期, 因此伊利克森实在很难有探病的机会。更何况十月的时候，在病情稍有控制、或者说医院已经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比拉诺瓦已经离开了纽约，重返巴塞罗那。

他希望在这片故土缓缓迎来生命的终点。而巴萨，对伊利克森而言，恰恰也是很不愿意从心底挖出的一段特殊的记忆情感。

但蝴蝶还是来了。门德斯的安排缜密, 仓促之间，也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伊利克森送到了比拉诺瓦所在的医院。没有任何媒体拍到这一幕。

他站在门口，心中感到很难越过那道沉重而悲伤的门，就像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

比拉诺瓦的身体，看上去比半年前更加糟糕了。

他的脸颊几乎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血色，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衰败而不详的预兆。但西班牙人却已经逐渐地习惯了痛苦，他歪了歪头，无力地说：“你好，伊利。”

“谢谢你这么快赶来。”

比起上次见面的病房，这里更像是疗养院。至少没有无处不在的输液管、仪器，空气里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是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在沿下的绿植上。

生机勃勃，又如此悲伤。

人们已经放弃了和死神搏斗、将他的生命抢回来的希望。仅仅给予他最后的平静，让他尽量舒适体面、灵魂安宁地度过最后一小段时光。

在这里，仍然有足球的海报，电视机的音量不高，转播的是巴萨前天的一场比赛，显示着癌症折磨中的比拉诺瓦仍然关注心爱的球队。

有红蓝色的旗帜与球衣，堆在旁边的座椅上。也许那是巴萨的球员探病后留下来的。

要如何拒绝这样一位病重之人提出的任何请求呢？即使是铁石心肠，恐怕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