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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一十八章
十三在旁道:“这个容易,我先去装神弄鬼吓唬她。她若心虚,少不得偷偷独自求神拜佛,到时候不明师父往庙里演戏套她的话。先问问范家还有没有范公子在世时常用的物件,拿个三四件来。若没有便仿制几样。”陶啸与薛蟠一齐看着十三笑。十三眨眼,“有哪里不妥么?”
“没有。”陶啸道,“蟠儿和朱儿都说,你极合适做贼。”遂与薛蟠同笑。
忠顺像模像样看了十三半日,点头道:“委实合适。”几个人又笑。十三略有几分得意。
两日后,扬州送来两个大包袱,里头包着范公子生前穿过的衣裳、佩过的玉环、使过的砚台、解过的孔明锁,琳琳种种齐齐整整。可知他在世时应当是个很细致灵巧的男孩子。薛蟠身为后世人,比古人更讲究疑罪从无。看着这些东西,他便渐渐理解范家的心思和恨意了。
十三已去孙家踩过两回点,摸清了二房之所在,二更天一过他开始换夜行衣。薛蟠与陶啸并排坐在小板凳上,伸着脖子看十三收拾行头。
薛蟠道:“十三大哥今儿很兴奋。”
陶啸道:“他前天就很兴奋。”
十三充耳不闻,拉上黑巾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孙家与薛家都在金陵城东,距离不远。没过多久十三便到了孙家。因皇后之母张老太君依然在孙家住着,戒备比平日森严了许多。好在十三本事够大,亦早有准备,悄无声息潜入了孙家二房的院子。
孙二老爷平素皆歇息在姨娘屋内,今儿也不例外。十三闪到丁氏窗下,侧耳听里头安静无声,便拨开窗户,伸手将范公子的砚台置于窗前案上。乃拉好窗户,矮下身子欲离去。忽听里头有响动,他便将身形定住了。
随即烛影晃动,里头有人打开窗户张望了几眼又关上。有个女人低声道:“这个,明儿下午,你打发个机灵的丫头,趁人不备钩在四姑娘裙子上。至少钩两个。”
另一个女人迟疑道:“这有何用?”
前头那个笑道:“单独使没用,和一些话套着使便有用了。”十三忍不住偷偷站起来从窗户缝窥视进去。只见屋中一个女人正是二太太丁氏,另一个乃是他们家的三太太。三太太手里拿着几个黄绿色半干的苍耳子。丁氏使眼色道,“四姑娘年纪小,难免活泼。大概是钻了什么树丛子,才会沾上这个。”
三太太道:“那又如何。”
丁氏低声道:“如此性情哪能母仪天下?”
三太太顿时醍醐灌顶:“哎呀!还是二嫂子有见识。”
丁氏伸出两根手指头:“张老太君提过两回,扬州那个贾大姑娘可惜已许人家。显见她老人家喜欢那样的。姑娘们性情才学各不相同,个个都好。只看合适不合适罢了。”
三太太喜不自禁,连连点头:“二嫂子是明白人。多谢你。若我们家姑娘大事能成,必好生照看丁姑娘。”
“那我可就替侄女儿多谢太子妃娘娘了。”
二人互视而笑,携手出了屋子。
十三想着,上回小姐们游瘦西湖,听说孙四姑娘待贾大姑娘不错。让她避开太子府那坑人之处挺好。遂什么都没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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