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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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好歹有贾母管着，贾赦是做了不少恶事，可和淫/窝一般的宁国公府相比，还是差远了。那贾珍在自己老子灵堂隔壁与小妾美婢饮酒取乐，尤氏见了也不阻拦，反而陪着喝酒划拳，连立国之本孝道都不顾，还有甚在意的。

宁国公闻言身形微颤，宁府的事他何尝不知，只是自家子孙，总不忍其走上绝路，痛心道：“好歹好歹留一丝血脉。”话毕，他挺直的脊背忽佝偻下来，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

“不拘男女？”绮玉问道。

“不拘男女，”宁国公答。

“好，”绮玉应下，她本就有意救下贾府的姑娘们，如今倒是师出有名了。

荣国公闻言也是松一口气，和宁国公府相比，荣国公府算是子嗣繁茂，花团锦簇。虽显颓势，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出了人才很快便能兴盛起来，兰小子就是个聪颖好学的，只要能撑到他长大成人，应无问题了。

只是他二人推算出近十年内会有大变，隐约有天下大乱的势头，若无人护持，兰小子怕难以成人。得了绮玉的承诺，终是放心不少，也不枉他二人付出那般代价。

又与宁、荣二公聊几句，听闻不少从前辛秘，警幻仙姑来说时辰到了，凡人之躯不能在太虚幻境久留，绮玉便拜别二位国公，拿着那方小印回来了。

“多谢仙姑帮我二人操持，”宁，荣二公对警幻仙姑道。

警幻仙姑一声叹息，回道：“二位国公何须如此呢，以你二人修为，亦可超脱凡世，如今怕是要再入那苦海沉沦了。”

“我兄弟何尝不知，”宁国公叹道，“只是不忍见家破人亡，子孙流散。”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注2），古今之道矣，今日有林家女，明日又能去找哪个？”警幻仙姑道。

“明日之事我二人已看不见了，”荣国公笑道，“只是尽人事罢，若要我二人眼看着大厦倾颓，那才是锥心之痛，更甚生死。”

绮玉不了解太虚幻境之后发生的事，满心关注着丹田内藤曼旁的小印，初见那印就知它与藤曼相似，都是能量凝结而成。两位国公修为更甚于她，小印的威能自然也更大，竟是触及到了生死之道，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痛快答应。

她与二位国公无甚情分，不过是单纯的交易罢，是二位国公的要求合理她才应下。若是要求她保住贾家如今的荣华富贵和所有嫡系子孙，报酬再多也是不答应的。

正如他所说，贾家从上到下烂到底了，需除掉贾珍等不肖子孙，及赖大等寄生虫，才能延缓贾家的败落。

除此之外也要置办祭田庄子，重整族学等，使贾家败落后子孙不致于流散，有个落脚的地方。如此种种耗心耗力，好在还有几年光景，可徐徐图之。

当务之急还是炼化这方小印，她不放心用着别人的东西，虽敬佩二位国公，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谨慎些为好。

丹田内，藤曼将小印包裹，缓缓炼化，另一种能量逐渐融入藤曼，碧绿的藤曼镀上一层黑。绮玉的修为也迅速提高着，已超过她前世。

再说贾府，接连派人来田庄上请二位表姑娘回去，可姑娘们总是推辞，下人们不满之心更甚，其中有许多还得过绮玉，黛玉的赏，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

一日忽收到田庄来信，说庄子上的葡萄熟了，请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宝姑娘去赴葡萄宴。

贾母心想姑娘们过去还能劝两个玉儿回来，便同意了，又顾念着姑娘们年幼恐无人照拂，让李纨与姑娘们同去。

贾宝玉正在族学，整日与秦钟，香怜，玉爱厮混，听闻姊妹们要去看林妹妹，也顾不上秦钟等人，巴巴从族学赶回来，也欲同去。

贾母心知两个玉儿是因宝玉之事和下人苛待才搬出去住，现那起子挑事的已被撵出去，可宝玉若是过去恐姑娘们不喜。本想接她们回来，闹起来怕是更生分了，故虽心疼宝玉，也只能哄着他不让过去。

宝玉哪是个听话的，自通人事后更觉林妹妹的不同，许久不见思念之情尤甚，便以去北静王府的名义偷偷出门，坠在姊妹们的轿子后面，跟着去了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