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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32
“又！是！谁！在你风华正茂的时候，鬓角已经悄悄生出白发？”
姜念舒单手托着下巴，想着那小孩等会指定会哭得稀里哗啦。
她忽而感到口渴，手胡乱往地上摸索，摸了几处没摸着水，只得别开眼四处寻找。
借着微弱的灯光，姜念舒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水，而是祁时的侧脸。
她原以为像他这样冷情的人不会对这种情景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看得如此认真。
造物主似乎把所有的优势都给了他，就连侧脸的线条都挑不出毛病，卓越得像件精雕细磨的艺术品。
祁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台上，望着望着就入了迷。
他看得很清楚，包括那学生是怎样在他家长的帮助下取了眼罩，又是怎样扑到面前人的怀里，边止不住嚎啕大哭，边在温柔的轻拍下寻求安慰。
那是最真实的亲情。
祁时从未体验过。
从小到大他都只能看着祁天独享祁家夫妇的爱，而他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无端排除。
祁时不懂他为何会遭到父母的厌恶，明明每件事情他都极力做到最好，每个方面他都比祁天强了不止百倍。
可他依旧体会不到他们的夸奖和疼爱，迎来的只会是永无止境的冷眼与讥讽。
他被世上最亲的人讨厌，就连出生仿佛都是个错误。
“你要喝水吗，刚拿的。”姜念舒的声音将祁时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祁时迟钝地眨了眨眼，学她也道了声谢。
姜念舒故意把垫子往前挪了挪，将背挺直借以遮住他的视线，而后随意扯道：“阿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等这边结束了，我们就去找他吧。”
祁时笑着回了声：“好。”
他打开瓶盖灌下几口水，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每逢绝望或消极的处境，貌似都是姜念舒解救了自己。
为什么，明明他说过那么绝情的狠话，明明他是个烂到透顶的人。
她却还是暂且摒弃前嫌，无声无息地温暖他。
祁时静静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庞，阴暗的心被一点点照亮。
他这辈子无欲无求，从来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眼下却只想贪心一回。
“姜念舒。”祁时忍不住开口唤她。
“怎么了？”
“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晦暗的生命轨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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