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大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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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屋内，薛南笙应是揭去了面纱，向封羽衣赔礼道：＂唐突叨扰，实属无奈，望封小姐不要见怪。＂

“前辈约我来此，定是遇到了难事。不知晚辈能l帮上什么？”封羽衣径直问道。

“屋外的是谁？自己推门进来吧！＂薛南笙忽然抬高声调，冷冷地说道。

莫小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薛南笙发现了行藏，只好强笑着应了声：＂前辈好耳力，是我！”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只点着一盏灯，影影绰绰的，除了薛南笙和封羽衣之外，在离着较远的屋角似乎还蜷缩着一个人。因为他的脸藏在暗影里，莫小丰没认出他是谁。

封羽衣见到走进屋来的是莫小丰，既惊且喜，不觉脸颊便有些泛红，发烫。和她截然不同的是，薛南笙好像不大欢迎莫小丰，不悦地扫了封羽衣一眼，勉强冲莫小丰抱拳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渤海公啊！＂

莫小丰依武林规矩躬身还礼道：＂与前辈自李鱼川一别已多日未见，前蒙前辈出手相助，才使得紫苏获救。晚辈代她向您致谢了。”

＂我今夜约封小姐来，是为有事求她帮忙。稍后自会送她返回霸府。＂薛南笙并不提之前她曾救助紫苏的事，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夜的事和渤海公无关，若无别的事，您请早早回去歇息吧。＂

莫小丰见她竟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正不知该如何应答时，忽然听到蜷缩在屋角的那人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有话要说，便慢慢走近他，口中问薛南笙道：＂前辈怎会约封小姐来此凶屋见面，莫非有人告知您此处一向无人光顾？＂

“就是他告诉我的。＂薛南笙冷笑道，“如今我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索性把他交给渤海公带回去好好审讯吧。”

莫小丰听到这话，已大致猜到了那人是谁，仍走到他近前，俯身察看了一番，待确认了他手脚俱被结结实实的捆绑着，这才伸手一把抽掉了他的塞嘴布，问道：“钱辛，你有话想说？”

被四马倒攒蹄绑着，蜷缩在屋角的正是冒名钱辛潜伏于邺都衙署的西朝谍候苏祥六。他一旦能开口说了话，遂挣扎着匍伏在地，苦苦央求莫小丰道：＂大都督饶命！求您看在小的曾对您网开一面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小的条活路吧！小的可以起誓：自今往后悔过自新，为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莫小丰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冷笑着质问道：“网开一面？呵呵，照你的说法，我若杀了你，是否还要背上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呀？＂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绝无此意。”

薛南笙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小子肚子里藏着许多渤海公感兴趣的秘密。我把他交给您，快带回去好好审审吧。”

她越是急于催促他离开，莫小丰反而越对她深夜约封羽衣来凶屋密会的目的产生了兴趣，遂厉声冲苏祥六喝了声：“你且消停些，待会儿我有话问你！＂转身赔笑对薛南笙说道：“承前辈送了恁大的一份礼给我，我若不设法回报前辈，岂不要叫人笑话？”

见薛南笙带着怒气要开口说话，他赶忙抢先说道：“方才听前辈说起，要求封小姐帮一个忙，这个忙不妨交给我来帮，怎样？＂

＂这个忙非她不可，你？帮不了的！＂薛南笙负气，带着三分不屑地回怼道。

莫小丰不急不恼，打定主意非要还薛南笙这个人情不可，有意摇头道：“那倒也未必。”

薛南笙见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走，又不便对他动粗，索性走过去拉起封羽衣，迈步朝屋外走去。

“哎哎，你要带她去哪儿？”莫小丰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前挡住了房门。

“让开！我俩换一个地方说话还不成？＂薛南笙柳眉倒竖，厉声斥道。

＂前辈不肯说，那么，我来猜一猜吧，前辈可是为了令郎来向封小姐求助的？＂莫小丰的身子仍挡在门前，试探地问道。

薛南笙目光一闪，没好气地说道：“是又怎样？咱们遵照武林规矩行事，不劳您在朝的贵人插手，帮忙！＂

＂可是，前日我接到军报，柔然突然在雁门关外集结了上万兵力，并携带擂车，云梯等攻城器械，随时准备对雁门关发起进攻。这恐怕和令郎被吕方简劫持一事脱不了干系吧。如果仅仅依照武林规矩行事，应当不至于此吧。＂莫小丰依据从各方面得到的讯息作大胆推测道。

薛南笙是从“两头羊＂设在离石的据点收到土诃向她发出的求援信的，对吕方简用薛昭来要挟柔然出兵南侵一事并不知情。此刻听了莫小丰的话，双眉一挑，说道：“两国交兵是渤海公您这样的贵人该操心的事，与我等小民有何干系？您若不肯让路，我只得无礼了。”

封羽衣见她就要动手，连忙上前拦在她和莫小丰之间，对莫小丰说道：“前辈说的是。你现为晋阳霸府的首脑，本不该搅和到武林私人恩怨中来的。快带上前辈送你的这人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边说边冲莫小丰眨了眨眼睛。

莫小丰仍旧放心不下，坚持要薛南笙说出究竟要找封羽衣帮什么忙。

薛南笙被他逼缠得无奈，心知他这是在担心封羽衣的安危，遂向他保证道：“渤海公放心，我只不过想请封小姐帮我看看对方的武技路数罢了，决不会叫封小姐有任何危险的。”

莫小丰却摇摇头，提出质疑道：“这么说，前辈是要寻吕方简决斗喽？恕我直言，单凭您一己之力，如何保证封小姐不受到伤害呢？”

薛南笙看了封羽衣一眼，呵呵笑道：＂渤海公未免小瞧封小姐了吧。在前不久的‘桃李盟会＇上，封小姐既和少林高僧一同被推举为盟会的评鉴人。从那以后，她便在武林之中获得了尊崇的地位。谁要是敢伤害到她，便是和整个关东武林作对。渤海公明白吗？＂

封羽衣听她虽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却嫌薛南笙太过抬举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忙开口说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不帮着薛前辈与人交手。依武林规矩，别人自不会对我不利的。”

薛南笙因见莫小丰仍站着不动，索性说道：＂反正还有两天的工夫，渤海公您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去问问您身边的武林朋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莫小丰听到她并不是今夜就要封羽衣和她一道去寻吕方简决斗，才放下心来。他点头对封羽衣示意，抱拳向薛南笙说道：“既是如此，晚辈就不再叨扰了。稍后还要烦劳前辈亲自将封小姐送回霸府。”

＂把他带走，回去好好审问吧。＂薛南笙抱拳还了一礼，转身指了指苏祥六，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