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往事如烟落花如雨(1/3)

首发：~第27章 往事如烟落花如雨

我靠, 什么情况……

好吧, 算了……

这一掌下去，这株桃树应该会拦腰而断吧……

我心念电转, 从吓了一跳到接受现实再到考虑后果, 只在不到一瞬之间。

我不惊讶，我一点儿也不惊讶。

正所谓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这种不祥的预感对我来说是如此之熟悉，看着这冷冷清清一本正经的大美人儿忽然干出丧心病狂的事儿来也绝不是第一次了。从初识到此时此刻, 短短四天里我已经见惯了这人花样百出的操作，如“在完全陌生时突然出现在我家浴缸里”、“自称我妻子”、“凌空一指把墙击出个洞”、“忽然放倒我且似乎意图行某些糟糕之举”、“把我拎起来丢向一条龙”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我的心脏基本已经从急需要一场抢救手术成长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了。

所以啊, 这人突然挥掌要打折一株桃树，我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而预料中击穿与倾塌的巨响并没有出现，没有声音, 没有任何声音。

凭空而现的、黑与白两色的光在树干前转起, 不偏不倚地拦住了这一掌。那黑白之光相生相克，相交而相离, 相互排斥又相互纠缠, 泾渭分明，却不分你我, 旋转着，消融着夕凉指上的寒气。

夕凉长身玉立，依然是平平一掌推出的姿势, 与这黑白之光相持不下。她指上的蓝光如被吹亮的炭火般骤然一盛, 相对那黑白灵光还是温温吞吞, 稳定持续的融化着她的寒气。

这一幕悄然无声，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溢出，没有一丝风，这人一头漆黑长发却微扬了起来，振动的额发掩映着她俊秀的眉眼，复又翻飞开来。

而此刻我眼中，只看得到那团光。

声音、视觉、气味、触感……所有的一切都褪去了，只有我和那团流转的光，存在于天地之间。

看到它的第一个瞬间，极度的疑惑涌上了我的大脑。

那是……什么？

它是什么形状？

它是光？是气？或者是雾？它是精神？是物质？是有质还是无形？

它是什么颜色？银色？还是灰色？是姹紫嫣红世间千万种，或者，只是黑与白？

而只在下一个瞬间，我看懂了它的一切，认出它所有的变化，如同认出自己的相貌和姓名。

世间再无这样纯粹的白色，也再无这样深邃的黑色，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它的一切，又或者，只要一个字就可以了——

“道”。

不可思议的变化正在我身上发生，可是由于这个变化过于自然，我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就好像一个人在上一刻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数字，完全没有接触过“数”的概念，而就在下一刻，他在一瞬间内循序而进地解析并掌握了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的所有数理，继而登堂入室开宗立派，推出了自己新的概念。

夕凉的寒气已经被销蚀而尽，那黑白之光却并没有随之消失，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在原处不温不火地旋转着。这人后退两步，收了手，看着那团光。

“我说，赚了。且是，赚大了。”夕凉转头对我道：“北，你来。”

从见到那团光的那一刻起，我的意识就进入到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我本能地遵循着这个我极其信任的女孩子的指令，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着那团光。

“北。”夕凉道：“伸手去牵引它。”

我依言伸出手去，又被她捉住了手腕。“不，还是……”她喃喃道着，与我四目相对，那双深透的明眸里盈盈的光，如同漆黑水面上月影微微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