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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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姒她们想不到, 离开璧城还不到两天，就又回到了王宫，只是这次却是以南卫军俘虏的身份回来的。

南卫人虽点名要虞姒, 其他人却也没有放过, 活着的都被带回来了。

王宫的人逃了一半，但这时比平常更拥挤了, 因为南卫军队暂时将离国王宫当做了驻扎地，住了数万士兵。

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搜刮殆尽，连梁柱上的金漆也被剥下来，宫眷们逃走时带的细软珍宝等自然也落入他们手中。

书记官将源源不断送来的战利品记录在册，仅仅在王宫所掠夺的，就有金银五百万两、玉器七万余件、珠宝首饰三千多斤、各类上等丝帛绢纱两万余匹、古董字画五万件……此外有舞乐伎数百、匠人千余。这些登记在册的人和物将分批送回南卫都城罗邑，还有一些遗漏的，被军官和士兵们私藏了。

尚未逃走的太监们被迫伺候南卫军官，同是做奴隶，在南卫人手下比从前苦了百倍，动辄遭到鞭打虐杀, 苦不堪言。宫女和低等妃嫔们被集合关在一处，她们身份低贱，便是死了也无人过问，因而被南卫军肆无忌惮地充作了军妓, 犹如生活在地狱里，每天都有人受不了自杀。

宫眷的处境比这些宫人稍好一些，她们要被当做战利品送回南卫都城，虽然最终的命运也大多免不了被南卫官宦贵族瓜分，至少现在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凌虐她们。

为了方便看管和防止她们自杀，南卫军在王宫正殿前广场上设了几个大帐篷, 让所有宫眷住在里面，周围五步设一卫，严加看守。

虞嫒被关在帐篷里，才知道不止她们，那些同一批离宫的宫眷、提前两天逃走的宗室女、官宦家眷，都被抓回来了，成功逃脱的不到一半。她在俘虏中见到了不少熟面孔，包括从前的手帕交玉衡君主、夏蔷儿等人。

她和二人被扔到同一个帐篷里，见着故人本有些高兴，然而当她靠过去时，玉衡和夏蔷儿都一脸冷漠地撇开脸，挪到另一边去。

虞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意僵在脸上，不悦地瞪着她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本公主什么时候惹到你们了？”

玉衡嘴角一瘪，冷冷道：“现在离国亡了，陛下也死了，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俘虏罢了，早晚沦为南卫人的玩物，谁能比谁高贵？”

“我刚刚听说，你昨夜出卖了四公主，你们可是亲姐妹啊，怎么能这么狠心？”夏蔷儿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鄙夷，眼神更是令虞嫒犹如被刀子刮过脸。

她脸一红，却嘴硬地说：“是虞姒害得离国被缙卫围攻，她就是个祸害，早晚会害死更多人！”

夏蔷儿鼻子里发出轻轻一哼：“我们当然知道虞姒是红颜祸水，但你无情无义也是事实，知道亲爹死了，连眼泪也没流一滴，现在大家都不想理你。”

这两人从前围着她转，极尽阿谀奉承，如今落井下石，反过来奚落她。虞嫒气得抬手便要打人，玉衡抢先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怒道：“走开！别靠近我们！”

虞嫒被推得一个踉跄，委屈得想哭，含着泪扫视一圈，所有人都漠然看着她，没有一个愿意为她出头。也许是她往日太嚣张骄傲，得罪了不少人，以前人家畏惧她的身份，如今大家同样落难，不趁机报仇就算人品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谁来捧着她？

她吸吸鼻子，憋回眼泪，回到母亲王夫人身边坐下。

此时已是冬天，广场上寒风凄凄，帐篷漏风，好不到哪里去，南卫军怕她们冻死，扔了许多棉被进来。虞嫒和王夫人及另几人共用一幅被子，仅仅保持着不会被冷死的温度。

夜里太监送来吃食，大家冷了一天饿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扑上去哄抢，虞嫒被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块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