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只是个开青楼的(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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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觉得车老头这般就是失礼，若是他在认真做研究的时候，谁不长眼打扰了他，也是会生气的。

到头来，他还是老实的先到知府朱大人那里去报备了一下，再由他亲自陪同到了车老头的小院，车老头无法，这才终于搭理了何砚生。

朱大人对他的到来面上客气，心里其实是不怎么高兴的，他前面向皇上汇报的时候之所以写的那般简略就是不想引起他的兴趣，没想到还是引来了这人。

这个何砚生早有声名，他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听说过的，哎，人来都来了，别把车老头拐到京城去就行。他现在无比庆幸苏茗和车老头都在金陵他的治下，而他更是及时的与苏茗建立了联系，果断地把酒业留在了金陵。若是府衙晚参与一步，他真怕皇上直接把整个产业挖到京城去。

朱大人为这事还特地找来了苏茗，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笼络住车老头，除非是下圣旨，那没办法，否则的话，绝不能让他离开金陵为他人所用。

苏茗有一丝丝为难，严格说起来，她和车老头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乙方为甲方完成了一个项目，项目结束了，这种雇用关系自然就解除了。人家又不是他的奴仆，凭什么管人家去哪儿？

不过苏茗也理解朱大人的说法，毕竟在生产欠发达的时代，像车老头这样高水平有创造力的手艺人实在太难得了，说是宝贝也不为过，谁会愿意把他让出去？

不过短期内她倒不怕车老头和自己断了联系，毕竟自己还有新东西需要他来做，她是看明白了，那老头只要有新奇的东西让他做，哪怕不给钱不给饭都没关系。

“我打算让他再研究一样工具，和用来缝制衣服的。”

朱大人诧异，“缝衣服都是妇人的活，还用的着工具？”

“当然，并不是每个妇人都有上佳的手艺，速度也不会有工具那般快。”

朱大人陷入沉思，眉头越皱越紧，过了一会儿才郑重说道：“我不怀疑你这工具做不做得出来，我是想问，若是做出来了，缝衣服的速度变快，那、那不就用不到那些绣娘了吗？”

苏茗笑着回道：“目前只是先研究缝针用的，绣花还需要人工来绣。当然有朝一日能绣花的东西说不定也能研究出来。再说您看现如今织布机的水准已然不错，但还是有很多家是买不起的 ，所以最早这些东西还是供给商户使用的。哪怕真的有一日冲击了手工业，也不见得是坏事，人们总要适应进步的过程。”

“再说我对金陵的发展有信心，到时候各行各业都蓬勃发展起来，女人们也可以往出走一走，去寻找其他工作机会，不见得把自己困在一寸绣花针上，赚不了几个银子，反倒熬坏了眼睛。”

朱大人越听越觉得困惑，既觉得她说的有理又觉得无理，自己一时也不能有所定论。

他唯一能肯定是这个女人内心一定有十分疯狂的一面，她想到什么便要去做什么，哪怕这事不一定成功，哪怕成功了，她也不一定在意。就像烈酒这桩产业，就看不出她有丝毫的上心，轻轻松松就让出来了。

“若是金陵没发展起来呢？女人们的饭碗被你给毁了，又没有足够多的新饭碗呢？你不怕她们怪罪你吗？”

苏茗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听一件意想不到的趣事。

“怪我干什么？我就是个开青楼的啊。”

“……”朱大人沉默，又问道：“何砚生的意思是要住到车老头那小院去，肯定是要把高压锅研究透了再离开。车老头研究你说的那个东西时，他必然会知道，你就不怕他学去吗？”

说实在的，他挺在意，不想让京城那边学去，毕竟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而他朱守义只是金陵百姓的父母官，他是个小心眼儿，有饭必须要自己的家人先吃饱了再说。

“无所谓啊，我的原本想法就是要推广到每家每户都有一台的地步，只要这样，才能更好的促进服装业的发展。再说有何大人参与更好，听说他是个精于专研制造的，说不定能帮助车老头一起早日把我要的东西研究出来。”

“……”

“其实在我看来，那蒸馏酒早晚也不必藏着掖着，特别是酒精，反而更应该宣扬出去。当然，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随意说的，您不要在意。”

段老一旦确定了酒精确实有消毒伤口的作用，便第一时间通报了朱大人，就是希望能够尽快下发各个医馆，造福百姓。而因北方战事可能再起，朱大人对此却不敢擅自下令，一切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但他虽然没说向下宣扬，却并没有说禁止段老私下传播，老人家有徒子徒孙，还有诸多同行好友，吃饭喝酒的时候交流医术不能说是罪过吧？

果不其然，车老头如苏茗所想的一般，有了新的刺激更是提都不提回家的事儿了。

特别是当苏茗拿出了一副简单的家用缝纫机外形图，眼睛便盯着那张图，别处是看都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