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明(1/2)

首发：~第9章 清明

3月30日，天气晴，前夜周清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当天更是喜悦无比。

他已经计划好清明就休假六天，月底两天加上四月份的月休四天，留下一天的清明假期之后再休。

等待是一件十分难熬的事情，周清就月初休息了两天，然后连续二十几天工作，所幸等待到了结束之时。

早上七点五十，周清便将租房里不要的东西全部收到了箱子里，与母亲打了声招呼，没有得到回应，他也没有管，直接出了门，身上只背着个黑色小包，里面只有两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小玩具。

八点四十五左右，周清成功抵达汽车站，到自动售票机那里买了票，发车时间是九点四十，周清等待了一会，便成功上了车。

窗外景物飞逝，一如周清已经飞向远方的心，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随着时间过去，他很快就变得困倦乏累，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戴上耳机，听着歌，周清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

十点左右，周清被一个电话惊醒，他拿出手机接通，打来的人按照辈分是周清的大爷爷。

“小清，今天回去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我这个时候都到花莲县了。”

大爷爷的话从电话里传来，他与周清的父亲关系很是要好，若是周清回去和他说一下，大爷爷是不会介意周清搭顺风车的，甚至还会直接将周清送回家。

可是周清不喜欢麻烦别人，哪怕大爷爷与他家的关系很是要好，连忙道，“没事的，大爷爷，我已经到大巴上了。”

见事无法改易，大爷爷再度叮嘱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而挂断电话后 周清已经没了睡意 精神也养足了，就耳边听着歌，继续盯着窗外发呆，偶尔听到旁边的女人在众联上与其他人联系，反正是必须要人接，最开始没人愿意，直到她下车前才联系到人。

一点五十，周清的坤坤已经差不多达到了水满则溢的状态，长时间保持差不多的姿势坐着，让他的腿有些发软，他蹒跚着向东走去，那是一家自助餐厅，名为“食管饱”。

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自助餐厅，在一级城市金沙市，周清也很多次看到过“食管饱”的餐厅。

早饭周清就吃了一碗水煮面，里面加了根川味腊肠，和一块卤肉，川味腊肠是三姑奶奶家给父亲寄过来的，她小女儿嫁到了山区青天省，而卤肉则是周清的母亲前几天卤制的。

川味腊肠有股子花椒味，周清虽然爱吃辣，但偏向于辛辣，而不是麻辣，让他挺难绷的，不过好歹也是肉制品，还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吃习惯了也还不错。

走进“食管饱”，里面很是整洁干净，墙上贴着一些标语，关于节约粮食和浪费有罚之类的，只要十三元一份。

周清付了钱，手中的餐盘有些小，饭也有点少，他在付钱之前并没有关注墙上的标语，所以也不确定饭还能不能再加，感觉这餐盘有点影响他发挥。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夹了个辣椒炒肉、爆炒猪肝、炖土豆、蒜苗炒肉、洋葱炒鸡和一整个煎鲫鱼，他就没有再打了，一是盘就那么大，二是感觉够吃了，来的时间算是比较晚了，菜并没有太多，其他都是素菜。

找了个桌子将餐盘放下，去厕所解决了快要爆炸的坤坤，周清一瓶黑色气泡水下肚，再一顿猛炫，就感觉五脏庙得到了满足，摸了摸肚子，包一背，走人。

走到车站附近时，周清看到了一个流动小贩，买了四个“耙耙柑”，近似这个音调，也不知道小贩说的是六元一斤还是六元一个，四个中等大小的“耙耙柑”花了他十七元，他心里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被坑了，也没有回头再去问。

菜市场附近，周清买了四十五元的蛋糕，十九元的香蕉，三个番茄、散称香干、青辣椒，花费二十三元，本来还想买些肉、蒜、姜，周清懒得去提，干脆明天再买。

又到卤菜店买了麻辣菜和一个猪蹄，花费四十五，周清坐着晃晃悠悠的公交车回了家。

二点十分，周清走到幺爹家附近时，被他叫了一声，他便到了幺爹家，小幺幺、四姑奶奶、三姑奶奶和大爷爷都在，刚刚挂完灯，就只差周清奶奶的坟没有挂清明。

“吃不吃饭，刚好还有菜，热一下就行了…”

“等下晚上也到这里吃饭，先把东西放下坐一会。”

幺爹和幺奶奶一起招呼道，周清将手中的香蕉递给他们，他们没接，说让周清拿回去给他爷爷吃，推辞几下后，周清也就没再强求。

坐了一会，周清便准备给奶奶挂清明，幺爹他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大爷爷和三姑奶奶他们不知道位置，便也跟着周清去了，大爷爷开车载了他们一程。

周清下了车，走在最前面，熟门熟路的穿过几座坟，他也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从小父亲带他来了十几年，除了大学几年断过，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周清给奶奶磕了头，奶奶死得早，二十岁左右上吊死的，周清也不知道奶奶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只记得有次妈妈和爷爷拌嘴。

妈妈说了句“就是因为你年轻时候太懒了，连周清他奶奶都上吊死了，是被你逼死的！”

素来和善的爷爷，双目圆睁，眼睛瞪大，像是要吃人一样，竟将妈妈的气势压了下去，然后有些黯然的转身走了。

周清在一旁站着，小幺幺在烧纸，三姑奶奶则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你奶奶她是个好人啊…”

“要不是女婿和儿媳都死了…也不会变成这么个样子…你奶奶那边的小姑妈不是个东西…”

“那时候你奶奶中了蛮邪…真的是瞬间的事，十分钟之前还很正常，我一回来就出事了…”

“你爸爸也是个可怜的…我每次给刘家的周家的烧纸，你奶奶都是最后来的…”

三姑奶奶说着，语句中有些混乱，带着哭腔，她素来信一些东西，似在回忆，又似在幻想，周清没有去安慰也没有说什么，有时候只要静静的听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