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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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愣住，她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难道说寡妇当自强吗？

萧山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说道：“萧岷跟着阿娘妹妹一路回来，本来一月不到的路程，被他生生折腾成了两个多月，妹妹在路上吃足苦头，回来后就病倒了。阿娘一路上为他描补，回来也瘦得不行。

可祖父见到萧岷，却将他的混不吝全部怪罪到了阿娘头上，说阿娘是当家主母，没有教好庶子，是阿娘这个嫡母的失责。

祖父想萧岷能进明山书院读书，他学得一塌糊涂，《三字训》都背不完，怎么考得进去。祖父拉不下脸，逼着阿娘去跟外祖父求情，最后外祖父不忍阿娘为难，没法子，只得捏着鼻子收下了萧岷。

阿青，我也不明白阿娘，侍奉公婆是为人儿媳的应有之道，可也不能太愚孝啊。萧岷又不是从阿娘肚皮里出来，她管也管不到，祖父母说什么她就承认下什么。她为了我们兄弟友恭，在祖父面前挣得一个好，硬是让我带着他一同上学。”

易青同情地看着萧山，她能明白为什么萧长道会怪罪萧山阿娘。萧岷再不争气，也是萧家的骨肉，他的亲孙子。

亲儿子亲孙子自是舍不得怪罪，外姓的儿媳妇当然要做这个出气筒。

眼见就要秋闱，林氏也实在是有够糊涂，自己的亲儿子要大考，她不关心也就算了，还处处拖他后腿。

易青再一想沈三娘，虽然日子清贫，她却觉得比萧山幸运太多。

“萧山，你不要难过啦，马上就要考试，我们要一起考中。以后你在家里说话，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到那时，你就可以帮着你阿娘说话了。”

萧山脸色好了些，想了想说道：“阿青，我能让阿娘到你家来，跟你阿娘说说话吗？我不求别的，只希望她见到你阿娘，眼睛能看得远一些。”

易青不会乱做沈三娘的主，就是萧山她也不能随便应下，说道：“阿娘忙得很，等我回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再跟你回复好不好？”

萧山笑起来，说道：“好，我等着你的消息。瞧这雨越来越大，我们得走快些，别鞋子裤腿都弄湿了。”

雨来得急，又刮起了风，萧山与易青跑进书院，下半身都湿了大半。两人怕生病，忙去寻齐翁，借他的小炉烤干。

齐翁见到他们两人跟落汤鸡般，急着吩咐清风点了炉子，又拿干布巾给他们擦拭，去熬了姜汤来，等一切妥当之后，才说道：“这次考官的名册出来了。”

易青坐在凳子上，抬起一只脚扯着裤腿搭在炉上烤，闻言她抬起头看去，齐翁也正朝她看来。

“说起来主考官阿青估计认识，就是以前在易县任知县的高简，现今他在北一路任宪司，这次抽调了他来明州府做主考官。”

易青愕然，没想到永远没睡醒样的高知县居然那么有本事，短短几年功夫，已经升迁到一路宪司。

齐翁冷笑着道：“高简读书的本事有是有，只是要爬得这么高，可不是靠他那点读书的本事就足够。他比狗还要听话忠诚，大皇子就是让他去舔鞋底，他也能毫不犹豫马上跪下来舔得干干净净。末了还得向大皇子请罪，他的舌头太粗糙舔得不好，伤了鞋底。”

萧山听到齐翁如此刻薄骂人，愁肠百结中，还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易青只勉强笑了笑，齐翁说这句话，绝对不只是看不起高简。

果然，齐翁很快说道：“高简在易县跌了个大跟头，媚上者必欺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借着来易县，要重新去查看当年的案子，听说昨天已经去了易家村。”

易青紧紧拽紧裤腿，垂下眼眸说道：“若到时高宪司要找我问话，只怕要耽误功课，齐先生，我得提早向你告假。”

齐翁瞄了一眼易青，冷笑道：“告什么假，高简虽然任宪司，他懂个屁的刑名断案。若他真有那本事，当年就能查清楚了。别多想，你只管读你的书，你阿娘也不要回去，他北一路的官，还定不了江南道的罪。”

易青沉默点头。

该的时候总会来，不过沈三娘估计不会怕，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