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更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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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位而言, 同在会议室的修摩尔·冰山比伯斯要高很多，不过他的身份是顾问，在这种会议上不会主动发言, 指挥权在序列中也排在靠后的位置，更何况这段时间这位冰山阁下的心不在焉颇为明显。原本只是倾听的伯斯看着这群人类, 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开战之前派人探查敌情是常识, 但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知道他们的要求和撒谢尔自己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了解敌人就像了解自己一样，战斗就胜利了一半。

在某种程度上。伯斯也赞同这种说法, 可想和做不同, 确定对方有多少人，在何处驻扎, 队伍分成几个部分, 由谁领头, 骑士和勇士在其中占了多少，对狼人们来说就差不多了，人类的要求说起来和他们相似，但他们实施起来实在名目繁多，比如地形要勘察, 水源要记录，甚至当地动物和植物的情况也必须加入了报告内容，而在对对手的查探上，除了根据脚印, 灰堆和粪便这些痕迹推断人数和队伍配置，探子们还需要有“无尺测距”之类的初级计算能力，在抵近探查的时候更准确地搜集敌人的消息……要说那些经验性的内容, 狼人们勉强能和进行过一年军事训练的人类相比，要说那些数字和表格，伯斯在开始学习如何分析的时候就遇到许多挫折。

更重要的是，拿到数字就能看着表格作出总结和判断的能力——

在伯斯沉吟的时候，灰狼基尔说道：“只有我们不行，至少十五年内帝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大型战争，甚至在使者来到之前，我们也很难说帝都会出动多少人。”

“大型战争……”塔克拉望望天花板，以他看过和听过的案例解析，万人以上的战斗确实算得上大型了，不过无论国家还是地区间的争端都是很难用一场战斗结束的，范天澜经历和参与过的都很不少。兽人帝国虽然地处大陆偏角，有不少环境恶劣的地区，不过实际领土面积相当广大，各部落的生存空间不算太狭隘，兽皇的统治在近两百年的岁月里也算是平稳，发生在部落间的争端虽多，类似虎族那样的侵袭却很少，整个帝国的人口一直没有确切统计，但两百年前就不下百万之数，如今显然会更繁盛。当然为攻打一个边境部落出动三四万军队，这手笔确实不算小了。

以聚居地目前的区位和发展趋势，云深的原则是尽量远离战事，只有躲不开的时候才打。但老实说，无论塔克拉还是范天澜的想法都跟他有点不同。

伯斯神色有些凝重。撒谢尔不是没有过击破数量优势的敌人的经验，但那是在他们只有轻装骑士，上下齐心而且行动如风，对手的人类队伍又组织不力的情况下，无论拉塞尔达的强兽军名声有多差，都无人敢真正小觑他们的实力。

“说起使者，他们是来谈和的吗？”有人问。

“不是，他们是来宣战的。”伯斯回过神来，回答道，“但他们的条件撒谢尔不可能接受。”

“他们还没来你们就知道了？”一名队长好奇地问。

伯斯语气平板，“因为历来如此。”

“历来？”塔克拉撑着脸看着他。

“我们是冰川狼族的后裔，萨莫尔皇帝在位时，和他殉身后的二十多年时间，冰川狼族都是拉塞尔达的统治者，”伯斯说，“直到我们为萨莫尔皇帝传承问题自起争端，分裂成了五支各自迁移。如今留下来的只剩两个分支，撒希尔是从撒谢尔分离出去的，另外一支最后退回了冰川台地。”

伯斯蓝色的眼眸沉了下来，“他们干掉那三支狼族的手段，简直一模一样。”

像狼人们对移民过来的山居部族的过去缺乏兴趣一样，聚居地的大多数人对撒谢尔的历史了解也不多，大家的过往几乎没有交集，如今谈得更多的还是现状和未来。其他队长有些迟疑地看向会议桌一端，塔克拉摸了摸下巴，“你说一说。”

伯斯想了想，然后说：“虽说原因不同，那三支分系都是先被以不逊不敬的罪名问责，然后，无论他们是将使者礼送出境还是把他们杀了，只要首领不愿自缚全身前往认罪，奉上头颅以示臣服，早已派遣强兽军出动的兽皇都会以诛灭叛逆的名义下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塔克拉有些奇怪，“你们也不算差，怎么他们就那么弱？”

虽然这勉强算得上夸奖，分出去的三支狼族过去和撒谢尔的关系似乎也不如何，否则药师整理出来的历史记录也不会就这么多，但伯斯是不可能为此高兴的，“因为他们摒弃了萨莫尔陛下的一切。无论信条还是其他。”至于原因，他不太想说。

自始至终坐在角落里几乎没有存在感地出神的修摩尔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回了一下神，然后嘴角短暂地勾起了嘲讽弧度。

“难怪死得快。”塔克拉简短地下了个结论，他当然不知道那位狼族史上最强的初代皇帝身上没有一滴中洲的血，不过既然那位皇帝是被兽人和人类公认的裂隙英雄之一，尸骨难觅地死在了战场上，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和立场，抛弃和否定本族英雄的家伙都毫无良心，有什么下场都不稀奇。

“……”伯斯。

“……”基尔。

“同样的手段不能重复三次，拉塞尔达那些家族还打算对撒谢尔用同样的手段？”洛江又问道，他有些羞愧，刚才连基本情况都不算清楚就贸然发言了，范队长明明要的是他们的“想法”而不是“方案”，不过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我觉得很有可能……”灰狼基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