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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2章 拼命的清军
“这长毛的火器怎么如此厉害？！”在三轮齐射打出的一刹那，察合台就几乎原地跳起，立刻叫住了正要派上去的骑兵队伍。
“察合台将军，你的骑兵队怎么不压制住城头上的长矛？”琦善从中阵跃马前来，到察合台近前。
“你来看看那两千骑兵还有几个活着？”察合台脸上一阵发白，这才半刻钟不到的功夫，自己手下宝贝的六千骑兵就少了三分之一。
“嗐！”琦善狠狠一句，拨马回到阵中，“步军压上去！马上登城！”
扬州城下，清军第一个万人队迫近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但是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幕墙，再也近不了半分。冲在最前面的清兵越过这个距离一步，就会像前面铺满了地面的尸体一样，被城上不知道什么方向射过来的子弹带倒。
而方阵中央也出现了大块的残缺，从高空看去，仿佛齐整的麦田被生生刺开了无数条长长的口子，地上全是清军被打碎的残肢，血肉之躯在千钧飞来的炮弹面前被砸的粉碎，血肉四溅。
一万五千清军几乎在接敌的一刻钟内就被完全打懵了，城上的火力不但没有被清军引以为傲的游骑兵弓箭压制，反而在交手的一刹那就把一个两千人的游骑兵大队打得七零八落。
随后就是火炮的轰鸣和步枪的散射，一万五千人的方阵仿佛被死死钉在原地，前进不得半寸，而方阵中央则不断被城上火炮的轰鸣轰得阵阵震颤。
城墙下已经没有了战马的嘶鸣声，两千清军骑兵被血洗两轮后完全丧失了掩护绿营兵的勇气，纷纷呼喊着向阵型后方逃去。
被压制在城墙下百步距离上的步军看到骑兵纷纷后撤，最前排被步枪收割的士兵也丢下云梯、木桥，撒丫子向阵型后方跑去。
而在扬州城南，几个大型方阵密集排列在平原上，本阵中的陈承瑢正扫视着东王杨秀清临行前交代的密信。而前锋陈玉成正带着斥候部队回身往本阵赶去。
“叔父！”陈玉成翻身下马，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清妖开始攻城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陈承瑢看到陈玉成前来，将密信揣入怀中，“沉住气！”
“可是叔父！”
“再探！”
陈承瑢看着陈玉成愤而离去的背影，眉头一皱。在东王府中，东王亲口答应了林凤祥救援扬州，还将林凤祥一部人马派去了寿州，但是这密信上赫然写着，“扬州城破之时，方是用兵之机，勿使兵士多折损。”
这分明是坐视友军扬州城的远字营被清军围攻，陈承瑢心中隐隐不忍，痛苦挣扎着不知如何进退。
而在扬州城下，城墙上的远字营和城下的琦善都没有意识到城南踌躇不前的太平军陈承瑢部。琦善放下望远镜，眼中满是赌徒般的凶狠，“督战队上去！后退者就地处决！”
“大人，城上火力太猛，弟兄们顶不住了啊！”
“住口”，琦善将令旗猛地一掷，“把第二个万人队派上去，一定要拿下城墙！”
只见清军本阵中两排手执长刀的士兵率先出阵，仿佛一条细细的黑线，将从攻城方阵中溃退下来的士兵拦在阵前。
从上空看去，那攻城方阵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饼干，而溃退的士兵三三两两，似乎是被崩碎的碎屑一般，被后方那道细细的黑线拦在方阵下进退不得。
“清妖在溃散大人！”
“炮营停止射击，狙击队散射！”
在步营中，王小远将三百支射程最远的米涅步枪装备给了军中的神射手组成了狙击步枪队。相较于滑膛枪只有两百步左右的射程，米涅步枪的有效射程超过四百步，在战场上具有巨大的作战优势。
而清军第一个万人队的攻城方阵崩散后，失去了统一的前进方向，纷纷调转方向向身后的本阵逃去，一个个背影被狙击队点射射倒，恐慌和混乱不断在方阵中蔓延开来，仿佛瘟疫一般迅速覆盖了方阵，将方阵最后一点秩序彻底打乱，剩下的只有心中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
“大人，溃兵会把咱们方阵冲乱的！咱们先撤下来吧！”琦善身旁的察合台看着溃散的方阵彻底崩坍，乱糟糟的融化成数不清的溃兵，仿佛被风吹散的海浪一般一堆叠着一堆朝本阵而来，向着琦善喊道。
“全军压上，把溃兵冲散，不要管那些溃兵！”
“大人！”
“全军压上！”
此刻的琦善仿佛全部压力化成了战场上的赌注，清军第一个万人队完全被打散，如果停止进攻收拢溃兵，就意味着今天不可能一鼓作气拿下扬州。而从城头上太平军的火力来看，来日再压上两个万人队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反而给了城头上缓冲的时间。
绿营兵的伤亡本来就不在琦善的考虑范围内，只要能拿下扬州，不管损失多少绿营，都能用银子换回来。但如果拿不下扬州，手上的兵马越多，自己受到朝廷的惩罚就会越严重。
所以在察合台和几位绿营将领想要暂停进攻，收拢溃兵的一刹那，琦善就将几人的话截断，彻底打消了他们退兵的想法。
只见清军第二个万人队接近两万人的队伍成前后两个大方阵，在本阵大旗的指引下缓缓移动，向城墙的方向压迫过去。而方阵前面是零零散散溃退下来的清军士兵，方阵最前面的督战队手持长刀在最前两排，而方阵中也伸出长矛来，无视溃散的清兵性命，从混乱溃散的清兵队伍中硬生生向前挤压过去。
“大人，清军要拼命了！”
城头上，黄山放下望远镜，看着黑压压的两个方阵，声势比方才还要骇人。
“弹药还有多少基数？”王小远看着城下不断靠近过来的清军方阵，眼皮跳了跳，极力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
“炮营还有十个基数，步营剩的不到一半了！”
“大人，这样打咱们的弹药马上就要耗光了。”
王小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微眯着眼睛，微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在战场上吹拂着，城下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声在杂乱的脚步声中被淹没。
“把清军放近了，狙击队散射，步营、炮营火力收紧，让他们过护城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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