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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七章 仙缘（二十）
回来的路上，甄朱能感觉的到，他抱着自己的双手，掌心微凉。
广成子走后，青阳子转向甄朱，微微笑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师尊——”
……
青阳子笑了，摇了摇头：“朱朱，师叔那人，亦正亦邪，你往后不要听信他的话。所谓双修，是要两人灵力相当，才能互补有无，加速进程，否则，灵力弱的一方元灵外泄，只出不进，甚至会危及性命。你的修为远远不及我，这法子只会损你元气，我不会用的。”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
甄朱凝视了他片刻，叹了口气，爬了起来，整个人爬上他的大腿，跪坐下去，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你的好意我心领，我也十分感激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
书房、内室，甄朱寻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这段万年之前的往事，甄朱先前虽然已经听陆压说过一遍了，但现在再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到之时，忍不住还是倍感凄壮。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师尊对他极好, 但却不提此事, 每当他问及，只说他父母远行，叫他不必记挂。
许久，一道人影忽然穿壁而出，双目洞洞，须发雪白，一身鹤氅，飘飘朝着跪在地上的青阳子走来，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久久地凝视着他。
他再次叩首，声音含愧：“弟子前来打扰师尊清修，其实另外还有一事。此前弟子曾遇一蛇妖，名叫朱朱，弟子虽曾经再三诫导自己，然而终究还是铸下了大错。本就想着要来求见师尊，恳请师尊的谅解，何况又得知了这样的事？弟子早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上境的掌教，恳请师尊，不要迁怒蛇妖，一切都是弟子的错，凡心不灭，有负修为，和她无关！”
半晌，老祖终于拂了拂手：“罢了罢了，她若自己不走，我不赶她就是了！”语气里已是带了一丝无奈。
她仰望着他那张在窗畔月影里半明半暗的英俊面庞，轻声问道。
老祖不语，望着他，长长叹息了一声。
“但是你口里的所谓小蛇妖，她是我所看重的人，我绝不允许你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无论是谁，想对她有半分伤害，我绝不应允！”
片刻后，那五指慢慢插入她的发间，渐渐地收紧，最后捏着满掌心里那一团柔软而凉滑的青丝，将她整个人抓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青阳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尊！弟子青阳子，再次前来打扰，弟子有话，想要和师尊说！”
“你可知道，你一旦破了水镜，就是与天庭为敌，和神佛对立，从此将被归入魔道，人人可得而诛之？”
青阳子身体又动了一下。
广成子见他神色如常，虽然对什么事依然好奇，但这却不是自己能主动问的，何况他人也回来了，松了口气，告辞离去。
青阳子恭敬地说：“弟子恭听。”
深更时分，上境中万籁俱寂，一个身影御风行于崇山峻岭之间，迅如闪电，很快便来到了摩云峰顶，寻到他前次曾来过的那个洞口，朝着前方，再次跪了下去。
青阳子微微哽咽：“弟子听明白了。师尊之恩，青阳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她大气也不敢出，悄悄看了眼身边的青阳子。
青阳子慢慢地抬起头。峰顶的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之上，眉宇坚毅。
她压倒了他。
“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我，不顾你自己的性命安危，就好像你今天要为那位魔尊所做的事一样？”
他说道。
甄朱爬了过来，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老祖闭了闭目，慢慢睁开：“当年我曾与天帝立约，他留你性命，我带你走，从此我也不再插手其中之事。如今你既然决意不改，我也拦不住你，你我师徒一场，你去之前，我最后传你一言，你听仔细了。”
甄朱沉默了，慢慢地，额和他的额相抵，鼻头蹭着他的鼻头，气息如兰，喃喃低语：“你对我真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想我怎样，我都愿意……”
他抱着她径直入了内室，随手设下结界，将她放在了云床之上，低头望着她的面庞。
他顿了一下。
他小时还曾暗暗期盼过有一天他们会来看他，但随着渐渐长大，早已绝口不提。
青阳子朝老祖深深叩拜，抬头之时，面前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听到石门后一个声音说道：“正邪不过一念，神魔只在灵台，你自毁道途，虽令为师失望，但在为师眼中，你依旧是我徒儿。”
他神色僵硬，一字一句，铿锵如铁，说完便转身，撇下目瞪口呆的陆压，大步而去。
“真好。”她笑了起来，“我听你师叔说，那个地方无人能破，只有把女娲遗石化成神兵，才能破开，都怪我，那块石头的玉髓让我给吸了，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你可以把我炼化成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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