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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乔感到很是虚弱,定了定神:“我无事,应便如军医所言,只是有些累罢了。我再休息片刻便好,你勿担忧……”
但是很快,当渔阳民众耳口相传,是乔女接替了徐夫人的位置,留在上谷激励军士守城,又是乔女的弟弟引来了羌兵援军,那时候,朱氏惊呆了,再一次地遭到了重重的打击。
乔慈转头,见小乔果然苏醒了,飞扑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姐你可醒了!你如何了?方才你好好的突然晕厥,吓坏我了……”
“我阿姐如何了?”
黄媪说,她衣衫不整地从屋里跑了出来,朝家祠狂奔而去,嘴里不断嚷着“匈奴人打来了”,奔到家祠里,她将人都赶了出来,闩了大门,随后不久,火光便从宗祠里冒了上来。
小乔赶回渔阳的时候,渔阳已经到处在传扬君侯回兵上谷,匈奴人大败而退的消息,多日以来笼罩着整个城池的紧张压抑气氛一扫而光,人人喜笑颜开。
“劭儿,是你吗?你回来了——”
“禀男君,医士昨夜一夜都在夫人边上,就方才出去小歇了下。婢这就去唤他——”
城围解后,魏劭领军继续北向追击匈奴,乔慈带来的羌兵和雷炎的守军则暂时留驻在原地。
时间要回溯到七八日前。
她挣扎着,终于醒来,听到耳畔有焦急说话的声音。
药碗砸碎在地,小乔趴在地上咳嗽着。
一旁黄媪等人大惊失色,高呼“使不得”,慌忙冲上来阻拦。
“母亲,儿子不孝,来晚了,竟让母亲受了这般的苦!”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被人一把推开。
小乔端了一碗药,在床边唤她。朱氏起先木然没有反应,良久,才仿佛被唤回意识,慢慢地将目光定在小乔的脸上,盯了她半晌,忽的,竟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掐住了小乔的脖颈。
徐夫人之前病倒,被送往距离近些她也住惯的无终城养病,下人不敢拿这消息去惊扰她,是以送到了小乔这里。
女君还留了一句话,请男君放心,她会好生照顾祖母。
就在前天,关于上谷守城艰难的消息再次传至渔阳。自匈奴南犯以来,笼罩在渔阳上空的压抑气氛达到了空前的紧张,深夜时分,朱氏忽然便发了梦啸。
“医士呢?医士呢?人呢?”
半个月后,当朱氏去世的消息传来,徐夫人在小乔的搀扶下已经能够起身在庭院里散步了。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他扯着嗓,厉声吼道。
次日天亮,魏劭回到西屋的时候,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乔女那日离开范阳时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令朱氏感到了无比的压力。
魏劭回头,向小乔投来仿佛带了恳求意味的一瞥。
……
关心则乱,乔慈提高了音量。
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她希望上谷城破,渔阳城破,这样乔女的一切心机便都会白费,而自己则能够以魏家守护者的姿态永远地存在儿子的心里,哪怕死了,在儿子那里,从今往后,自己这个母亲的地位也将再不能撼动半分。
是阿弟的声音。
“乔公子快看,女君醒了!”
魏劭握住朱氏那只缠着药带的手,声音低沉。
她不再感到恐惧,反而越来越狂热地盼望那一刻的到来。她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原来不过片刻而已啊,梦中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悠长……
“男君!”
仆妇说,女君昨夜连夜去了无终。
朱氏被火烧的重伤,几乎面目全非,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目光空洞。
在梦里,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放空了,轻松无比。犹如回到了前世,她不是乔女,只是父母身边受宠的娇儿,没有负担,没有责任,她随心所欲,她就是她自己。
那一刻,将是她这辈子最为荣耀光辉的时刻。
小乔转头,看到魏劭出现在了门口。
小乔过去的时候,她的精神比起之前,已好了不少。
无终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徐夫人被送到这里后,病况便慢慢有所好转。
那声音起先有些模糊,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小乔捂住脖颈,摆了摆手:“你去照顾她……”
她甚至有些不愿醒来,只想留在这个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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