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 88章 诚信皮具坊
小五换上了夜行衣便出门了。小五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束，不禁有些想笑。他现在可是身为王爷，可还在这半夜三更，爬人房顶。
但这并不影响小五的行动，他很快便来到了皮具坊。小五静悄悄地在房顶上，潜伏了下来，他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大将军亲自光临，有什么事，还请吩咐。”只听见里有有一个说话。
“你们能够将十万担粮食，悄摸地运回塞外，大王很高兴让给你们全部人都记功一次。并给你们家人，奖励牛马若干。大王说，你们继续好好干，最好能将一些弓弩偷运回去。”小五听出来了，这个所谓的大将军，就是胡一定。
“不过，兵部如今换了人，是由招进王负责。钱侍郎暂时不敢有所行动，可能还要先等等。还有就是，小五又回京了，他又重新开始对吏部进行整治，这对我们很不利。户部、工部和兵部的几个侍郎，都暂时不敢动了。”小五听见了兵部钱侍郎，看来，回去他要找招进王，将钱侍郎的情况告知一下招进王。还有就是，原来各部的侍郎几乎都已经被拓跋洪收买，这很危险。如果拓跋洪这时领兵来犯，可能会很麻烦。小五觉得，要及时向圣上汇报才行。
“又是小五，他不是被贬去了青州吗？什么时候又回京了？”想来胡一定才回京城，还没有收到小五回京的消息。
“早就偷偷地回了京城，将我们原来的联络点给围了的人，就是他。他不但将二皇子给扳倒了，还差点将我们的联络点给断了。要不是我们的消息快，只怕我们此刻都已在天牢里相聚。”另一个人这样回复胡一定。
“这个小五武功又高，听主人说，他也未必能对付得了。看来大家要小心了，这个人可不好对付。”胡一定曾经和小五交过手，他对小五是有所恐惧，绝不敢再与小五交手。
小五见听得也差不多了，便悄悄地回去了。
如今的情形，小五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到底有多少人被胡一定收买，暂时还不知道。小五怕这时突然出手，可能会又被胡一定跑了，也未必能查到被收买的人。如果派人盯着皮具坊，又怕会暴露。难不成要他自己天天去暗中打探？
这时宇文泰康给小五端来了一杯茶，他现在是小五的贴身随从，随时在小五身边听命。小五看见宇文泰康，突然有了主意，便对他说道：“宇文兄，你知道拓跋洪吗？”
“王爷，小的听我妹说起过这个拓跋洪。他本来是我们家族的首领，后来得王爷的帮助，重新夺回了鲜卑首领。后来还不知报恩，还想迎娶沈将军的女儿。王爷还因为这事，被圣上免职去了青州。我觉得他就是我们鲜卑人的耻辱。”宇文泰康听见拓跋洪，便是很生气，他对拓跋洪可没什么好印象。
“他现在安排了不少眼线在京城，想要和我们做对，我怕他会对中原不利。”小五想再试探一下，宇文泰康对拓跋洪想与中原为敌这事的看法。
“那可不行，我们家在中原生活得好好的，可不能任他来破坏。王爷，如果有需要，你只管吩咐，我定帮你把拓跋洪给你擒来。”宇文泰康这股劲倒是不错，只是他并不知道，拓跋洪的武功有多强。
“拓跋洪现在草原，而且是鲜卑的首领，去抓他可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他安排了不少人，在京城作为他的联系人。你妹不是和那个皮具坊的关系很好吗？皮具坊就是一个他的联络点，里面的人，都是他安排的。我想你能不能帮我去皮具坊，打听一下胡一定的动向。胡一定就是拓跋洪安排负责联络点的负责人，我们只要知道他的动向，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小五这才说明他想要干什么。
“我听我妹说过那个皮具坊，只是他妹应该不知道皮具坊其实是拓跋洪的联络点，如果她知道，肯定不会和他们来往。”宇文泰康这时有点害怕，怕与皮具坊来往会影响张贵涛的前程。
“这个我知道，你们只是当他们是正常的商人。他们干的事，与你妹没有关系，而且，暂时我也不会动他们。我只是想了解胡一定的动向，所以希望你能帮我和他们接触一下。现在以你的身份，我想他们肯定很想利用你，打听关于我的事。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让你可以找机会，和胡一定接触上。”小五是想利用宇文泰康的胡人身份，想办法打入胡一定的人中去。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他们想要关于你的动向，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宇文泰康要打入胡一定的内部，自然需要小五这边的消息，要不然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
“没关系，我这边也没什么需要隐瞒对方的，你只管将在我这边的消息告诉他们。需要隐瞒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是不是？”小五笑了，不是说小五不信任宇文泰康，而是小五从来都是，重要的事情他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从不会假手别人。
“我明白了，接下来，王爷就看我的吧。”宇文泰康算是开始真的为小五办事了，能得到小五的信任，这也是让他高兴的事。
小五接下来便要筹划下一步的行动，首先他必须要向圣上汇报他所打听到的情报，特别是兵部钱侍郎与拓跋洪勾结的事。另外几个与胡一定有来往的人，他目前还不知道究竟都有谁，只能等有机会再说。然后他要安排人盯着这间诚信皮具坊，这次可不能让胡一定给溜了。
第二天上朝，小五便拉着陈增进一起去见圣上。陈增进还很奇怪，小五为什么要拉着他一起去面圣。等见到圣上，听见小五说钱侍郎和万侍郎的事，这一下子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圣上，我这就去将钱侍郎拿下，交给游大人审理。要不要我马上派兵去将那个皮具坊给围了，我准保一个不让他们溜出京城。”陈增进这才接管兵部，想不到就有侍郎和拓跋洪勾结。他被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把那个钱侍郎拉来扒皮抽筋。
“招进王不用这么急，贤德王既然自己不动手，而是回来禀报，朕想来，他是另有主意。小五，你就说说你的想法，给我们听听吧。”圣上听了这事，倒是很淡定，一点都不急。他相信小五肯定是已经有了主张，所以他一点也着急。
“圣上，我是这样想的，胡一定这次出现了，我们一定不能再让他溜走。再者，拓跋洪收买了我们那么多人，如果等我们慢慢肃清，既怕冤枉了好人，又怕会出现漏网。我想不如让人潜入他们中去，从他们内部了解一定要比我们去甄别，更加容易。当然，这件事太过机密，我就不想有更多人知道。”小五这意思是连圣上都不想说了。
“你这是连朕都不让知道，你派的什么人去了？”圣上听了马上笑了，看来他是很满意小五的安排。
“这样好，贤德王不要告诉我更好，免得我万一说漏出去，坏了大事。只是我们既然已经知道，钱侍郎已经和拓跋洪勾结，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他抓起来？”陈增进还是想快些将钱侍郎给抓起来，他一想到这么一个奸细在他身边，心里就很不痛快。
“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他的底细，还怕他会翻天？你只管吩咐人，暗地里盯着就行了，何必现在去惊动胡一定？等小五将胡一定的底都摸清楚，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是更好吗？”圣上可不赞成陈增进的主意，他还是希望小五能够一下子将胡一定的人，和内部的奸细，都清理干净。
“招进王，我有个顾虑，我怕驻守边关的将士当中，不知会不会也有被胡一定收买的人。你试想，十万担粮食，要偷偷运去鲜卑，这一路谈何容易？如果边关没有人接应，胡一定哪来的胆量，将这么多粮食运过去？”小五讲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万一边关的将领，又被胡一定收买，这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贤德王所言有理，我想胡一定拿到十万担粮食，时间也不太长。那么多粮食，他要运过境，也不是那么容易，在运输途中必须要乔装打扮一番。估计如今应该还没到边关，如果我们抓紧时间，应该还有机会，在边关将其拦截。”陈增进听小五这么一分析，觉得还有机会在胡一定的人接到粮食之前，将这批粮食拦下。
“增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安排什么人前去边关换防，这就是你的事了。朕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都要在这批量被运出去前，将它拦下并安全运回来。绝对不能便宜了拓跋洪，朕可允许拓跋洪拿着朕的粮食，来攻打朕。”圣上一想起万充两父子，竟然利用二皇子，偷运起官粮来，他就很是气愤。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对父子。万充不管怎样，是娴妃的父亲。娴妃也是明事理之人，万充父子下了大牢这么长时间，娴妃都没有来向他求过情。这更让他难以下定决心，怎么处置合适。
“臣领旨。”招进王得了圣旨，马上便出去安排去了。
“小五你给你师傅写封信，告诉他，朕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希望他能带上他儿子，回京与朕见上最后一面。你顺便告诉他，朕已经通知靖王回京，并让靖王经过青州时，顺路把你师傅一起接回京。”圣上的身体真的是肉眼看得见的变差了，小五看了都觉得不太好受，毕竟这是师傅的父亲。
小五答应了下来，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只好也告辞了圣上。
宇文泰康得了小五的命令，便自己前去诚信皮具坊了。
诚信皮具坊还是有一定规模，前面是门面，后面是仓库和作坊。门面也被分成了三间房，中间一间是供平常进出的客人前来挑选皮具。左边一间是掌柜的私人卧室，右边一间算是贵宾室，只供贵客使用。
由于宇文泰康曾经来过，皮具坊老板见过，所以一现到宇文泰康，便迎了上来，说道：“宇文大人，你今日难得过来光临小店，可是有什么需要？快请里间就坐。”
宇文泰康也不和他客气，就径直往里间进去了。老板忙命人备上好茶招待，对这种贵客，他可不敢怠慢。宇文泰康本就家境富裕，还有他知道宇文泰康本是在大理寺供职，现听说去了贤德王府，给小五当随从。这样的又富又贵的客人，自然要更加好的接待。
“掌柜的，听说你店里新进了一批皮草，拿给我看看。”宇文泰康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合适，只能见机行事。
“好呢，这就给你拿去。”掌柜说完就去给宇文泰康拿新进的皮草了。其实掌柜的也正想找机会和宇文泰康亲近，因为小五这层关系，但是宇文泰康不同宇文吉，不怎么来光临皮具坊。今天也是难得的一次，掌柜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他将店里最好的料子拿了出来，只要宇文泰康相中，就打算送给他。
宇文泰康手上的狐狸皮，很是柔软，而且通体白色，没有一根杂毛。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皮子，宇文泰康都舍不得放下了。
“大人若是喜欢，我这就吩咐人将它包起来，给你送去府上去。”掌柜的看出了宇文泰康的心思，便准备将这狐狸皮送给宇文泰康。
“这皮子确实是件好东西，想来价钱也不低吧，我只怕我买不起，没这个福分享受。”宇文泰康知道这种皮子，甚是难得，价钱自然不会便宜，他明白以他现在的俸银，肯定买不起，也只能是看看。
“只要大人喜欢，还说什么钱，谈钱多伤和气。只要大人相中的，我这店里的任何一件物事，都只管拿走。大人也不用和我客气，你能相中，那就是我的福分。”掌柜的这样讨好宇文泰康，让他都不知道如何自处了。要不是来之前，王爷交待过，他还真以为这是掌柜的好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