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 章 古墓剑谱6
小五什么都不问,只管跟着梅长风上马,直接向城外疾驰而去。两人出了青州,不做停留,一路向北,离了青州地界,傍晚进了登州城。
“跑了一路,马也累了,你也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吃点东西,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今晚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往长州的路上未必会轻松,必要小心。”梅长风带着小五找了个不太起眼的小旅店,进去让伙计给马喂食,人也该补充一下了。
“我们就住一间屋吧,晚上也能有个照应。以后都轮着休息,会不会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也未可知,还是小心为上。”小五虽未经历过江湖,但他自小跟着师傅打猎,对危险自有他的敏感。
“好,万事小心也是对的。”梅长风和小五便进了旅店,住下了。
两人才一进房间,小五便笑道:“看来,你的判断并不准确,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梅长风诧异地望向小五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小五只是笑,没有说话,提着他的木棍,把房门关好,来到窗前,轻轻地将窗户打开。然后立在窗前,不再有所动作。梅长风也屏住了呼吸,侧耳细听着窗外动静。突然小五从窗口窜了出去,转眼间便不见了人影。梅长风跑到窗前,什么都没发现。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和小五一样,从窗口跳出去,这时小五已经从窗口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黑衣人。
梅长风看见小五带回来的人,一身夜行服,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一般。他伸手去探了下黑衣人的鼻息,尚有呼吸。
“我只是将他击晕了,没有伤他。你想问什么,用水泼醒便可。”小五也不再管那黑衣人,自己上床睡去了。
梅长风取过茶壶,将一壶茶全泼在了黑衣人脸上,这才将黑衣人唤醒。黑衣人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已是不妙,他方才明明是在屋顶之上,现如今却已在屋子里面。虽然手脚可以活动,但有一杆长枪顶在自己的喉咙上。
“你是谁?意欲何为?”梅长风手持枪柄,指在黑衣人的喉咙处,问着黑衣人问道。
“你是谁?意欲何为?”梅长风没想到黑衣人反过来问起他来,他觉得好笑。便将枪尖往前递了一下,也不再和来人废话。
黑衣人感觉到枪尖已快刺破他的喉咙,不敢再续滑头忙说道:“别,别,我说。我是江湖五圣的老三,为了你的古墓剑谱而来。”
江湖五圣就是江湖上所说的五个盗贼,他们个个轻功了得,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几乎没有失手。但是今天,他们都还未曾出手,便已栽了。梅长风想不到,这么快就已被人盯上。他们从来都是五人联手,这样看来,另外四人必在周围。但他们在暗,自己在明,只怕也防不胜防。梅长风也不知该将此人如何处理好。
“你就是圣手观音?怎么只有你一人?”梅长风便将他穴道封住,然后用他的腰带将他的手脚捆住,把长枪收了起来。自己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我们收到消息,你们俩今晚将在登州落脚。我们兄弟五人,我的轻功比他们略好一些,便让我先行探路,等他们都来了,再动手。我知道我的功夫与梅大侠根本没法比,所以只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可还是被你发现了。”圣手观音知道手下武功无法和梅长风比,自以为轻身功夫了得,便远远在两三间房子外面趴着,准备一有动静便跑,不曾想到,被人来到身边都未曾发觉。
“他们到何时才能到?”梅长风清楚,发现圣手观音的是小五,而不是自己,但他可不能说与圣手观音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其它四圣何时能到,还有什么人也加入了抢剑谱的行动。
“如无意外,三更前后就能到。”圣手观音已经出卖了朋友,也不想再做好汉,索性知无不言了。
“还有什么人参与了这次夺剑谱的行动?”以五圣这几个小毛贼,绝不敢觊觎剑谱,估计他们只是来打前站而已。梅胜寒还没动身,不知道等他们动身,能否将这些人吸引一些过去。
“我不知道,老大没说。”这圣手观音也不是那么讲义气的人,估计他的话不假。既然圣手观音已被他擒,估计等对方寻到来,也要天亮后了。不如趁现在先睡下。
梅长风便将圣手观音的嘴堵上,自己上床睡觉去了。
马辊一离开,骆士宾也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便带着胡洪一起离开了寒梅山庄。梅长风还有事忙,确实也没空招呼他,他看着小五也是浑身不自在。
“我们就为这样走了,也没帮上忙,好像有点不大好吧?”骆士宾想起他爹的吩咐,让他能帮梅长风的时候,一定要出手,但是自己来了,什么也没能帮上,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确实是帮不上什么。他和小五的武功相差太远,估计真有事,他根本帮不上,再加上,看见小五他就想躲一边去。
“是。”胡洪还是那样,像是不想搭理他似的。骆士宾也习惯了,也不和他计较,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不是我不想帮,但我觉得我帮不上。梅庄主可能也不想太张扬,他目前更需要秘密行事,人多未必是好事。”骆士宾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回去也好向父亲交待。
胡洪不说话,只是慢慢陪着他往前走着。
“你觉得小五的本事,这趟护镖,能有几成胜算?”骆士宾还是放不下,仍是有点担心梅长风这趟护镖行动。
“两成。”胡洪这次回答了骆士宾的问题。
“不会那么凶险吧?小五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你觉得你的武功有他的几成?”骆士宾知道自己平时贪玩,不怎么用心练武,在小五面前,他连花架子都算不上。但胡洪不同,他的剑术也算是一流高手了。虽不如小五武功高,但想也不会太差,不知道和小五比能有几成胜算。
“两成。”胡洪见小五避开他那一剑的身法,太轻松自如,他完全是等他那一剑快要刺到他的面前,才轻轻一闪让开。如果他要还手,当时他的剑肯定会落到小五的手中。但是他说的两成,可能是有点谦虚。
“那以小五的武功这么出神入化,再加上梅庄主的枪法,世上还有什么高手能伤得了他们?怎么会只有两成?”骆士宾虽不入江湖,但也略知些情况,如今世上最神秘莫测的,除了像神话故事的古心月,如他父亲这等人物,在江湖走动的也不会太多。梅长风也算得上前二十,虽不如他父亲,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得了的。再加上小五,两人合力,这次护镖虽不算十拿九稳,至少也有五成以上吧。怎么可能只有两成?
“只有小五一人,不说九成,至少有七成。加上梅庄主,便只有两成。”胡洪知道,如果小五自己,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能全身而退。但是,有梅庄主,他不能舍下不管,更何况剑谱必定将由梅长风随身携带,这便更加增添了失败的机率。但是胡洪不想向骆士宾解释太多,不如看他自己如何理解了。
骆士宾一听胡洪这么回答,在马背上深思了良久,才说道:“你的意思是梅庄主可能成为小五的拖累,不但帮不了他忙。正如我们加入的话,只能是帮倒忙。”
“是。”在胡洪看来,骆士宾人是聪明的,如果他能花多点时间和精力在武功上,他的修为未必会在他爹之下。可惜,他已经成家,影响他修习武功的因素越来越多。
“看来,这趟镖真的是凶多吉少。只是可惜小五年纪轻轻。”骆士宾不禁担心起那个少年小五了,年纪纪这么小,就有这样的武功修为,如果就此丧命,真是太可惜了。
胡洪看了看骆士宾,眼中有些敬佩之意,他被小五折辱过,似是并不曾记仇。
两人不经意间来到了小五经常售卖猎物的饭店,他们也发觉有点饿了,便再次光顾了这个无招牌的酒家。不知是否骆士宾被小五羞辱后,让他长了教训,这次便没了上次来的傲气。变得斯文了不少。也不再挑剔,落座后骆士宾也不再有太多言语,只是吩咐伙计随便上点吃的。
伙计也认出了他们二人,心中还记起日前他们抢了小五的野鸡,心中还是存有不快,但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但见二人今日态度似有变化,也便决定不再和他们计较。老板娘也认出了两人,还怕伙计会与二人计较,为小五出气,会怠慢二人,便亲自去接待二人。
“你说小五这次会有危险吗?”骆士宾还在担心小五的安全,他并不考虑梅长风的危险其实比小五更大。
“你怎么不为梅庄主担心,反而担心小五?”胡洪和骆士宾正相反,他认为以小五的武功,肯定能全身而退。而梅长风则不同,这趟镖关乎梅长风的名誉与未来,他必将拼着性命去护镖,后果难料。
“梅庄主为自己的事,牺牲一下是应当,而小五不一样。他完全没必要参与这趟浑水,他要不是帮梅庄主夺回失镖,他和梅长风根本就是不认识。这次帮了梅长风,不但没得到任何好处,现在还要以身犯险,我总觉得这事对他不是很公平。”骆士宾不单没有记前嫌,还有些替小五抱不平了。
胡洪不得不对骆士宾另眼相看了,这位少庄主确也算是义气中人。
“你们说的小五,是不是昨天被你们抢了野鸡的小五?”老板娘忍不住问了句。
骆士宾闻言,看了看胡洪,再看看老板娘,问她:“你认识他?”
“他每日上山砍柴交给我们饭店,有时猎着什么都会交给我们店里用来招待客人。不知你们说他会有危险,可知是什么危险?他师傅知道吗?”老板娘明显是很关切小五的安危。
骆士宾看着老板娘那关心的眼神,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与她听。
“他师傅可是昨晚那个中年男人?”胡洪这时少有的主动问了起来。
“是。”老板娘回答道。
那个中年男人昨晚只是坐着喝酒,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胡洪此时想起来,突然觉得这一切像是都在那人的预料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说话。骆士宾见胡洪又不再说话,他又不知该如何回复老板娘,便只有继续看着胡洪,希望他将话接过去。偏偏胡洪似入定了一样,他不得不自己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小五帮长风镖局接了趟镖,以后可能不会再帮你们砍柴和打猎了。”骆士宾也不想让老板娘为小五担心,只好敷衍过去。
“小五怎么会参与镖局的生意,我自小看着他大,他师傅怎么会让他参与这么危险的事?”老板娘仍是担心。
“他会没事的,放心吧。”胡洪这时又来了一句,这话似不是安慰老板娘,他像是很有把握。骆士宾很是奇怪,胡洪方才还说只有两成胜算,突然间似是有了十分把握。当着老板娘的面,他不是很方便继续问,只好憋着。
不知道老板娘是不是因为胡洪的安慰,让她放心了,她轻轻哦了一声,便没再追问下去。骆士宾也不敢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怕饭店人多,万一说错了什么,反而会增加小五和梅长风的危险。只好匆匆忙忙吃完饭,便和胡洪上马急忙赶回骆家庄。在天黑前,终于回到了庄上,骆士宾和胡洪便前去向老庄主骆家英汇报情况。
“你说古墓剑谱是真的?”骆家英首先问的是剑谱一事。
“据梅庄主和杨太守说是真的,当时我未曾亲眼目睹,再者我也不识分辩。”骆士宾只是将他所见的情况说与父亲,不敢妄加评议。
“既然他们说是真的,看来是假不了了。那个叫小五的人,你可看出他的来历?”骆家英这话不是问骆士宾,而是看向胡洪。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如何,问他等于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