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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章 结盟
我依礼叩拜。
“娘娘。”我有心安慰,又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两年前,自己刚刚被册封为贵妃,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来了,备选东宫,吴兴才女。
红与绿,大胆的色彩配搭,不愧是绚丽的大唐气象,我想这大概就是“红男绿女”的缘起。
一直以为婚礼这天我会穿一身大红吉服,现在才知道,在唐朝新郞着绛色婚服,而新娘则是“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一身青色的深衣,层层叠叠,内外共计五层,短襦裙服,既隐含着品级,又寓意“德贵专一”。
“这宫内的女子除了想一心钻营的,剩下的就是些无可奈何的。可是不管怎样,要想活下去,除了美貌和才艺,更要有心。”说到此,贵妃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亲自为我插上,“水满则溢,所以要未雨绸缪。”
“切!”我扫了他一眼,戏言,“贵妇召见命妇,你倒是清楚,平日没有正经事做吗?”说罢,撒娇地往他怀里一依。
李豫眉头一展,嘴角微扬:“我的雪儿真是不俗,竟让贵妃如此青睐。”
我连忙深埋下头,“臣妾惶恐,并无才艺。”
后宫妃子的寝殿,成年男子是不能入内的。所以,李豫在紫宸殿与绫绮殿中间的回廊上等候。
梅苑的一番话,让玄宗记住了她,也让自己不得不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得那么不容易的恩宠竟这么快就有新人来分了吗?
“哦?”李豫有些不信,“这倒奇了,贵妃平日从不爱与人说笑,每次命妇觐见都是草草应付。”
我似有些明白了。
我忙又跪下施礼,“雪飞不敢。”一急忘记称呼了,心里刚喊糟糕。
我谢过恩,走出绫绮殿,此时太阳已经升起,真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不远处,李豫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我,关切打量:“没事吧,谢个恩怎么这么久?”
“哦。”知道他心细如发,婚礼用的五支钗都是他亲自定做的,于是伸手拔下,举给他看,“贵妃赏的。”
本来已经身心疲惫,哪成想,这礼还未成,更累的还在后边。
我大大惊恐,忙说:“雪飞惶恐,怎敢……”
原来,宫里的哪件事是简单而又单纯的呢。我有些迷茫,忘记了谢恩。呆立在那里,直到听到贵妃低语:“我杨家既然与太子结亲,自此就是亲厚。便是对你,也是不同!”随即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芙蓉与韩国夫人都是无心之人,但是我知道,你有。”
很快,太子妃韦氏求见,有着高贵血统的韦氏何曾把自己这个当初来自蜀地的寿王妃放在眼里呢。竟然是为了她,没想到,梅苑中动心的不止是玄宗,还有李豫,那个阴郁俊朗的皇太孙。
贵妃摇了摇头,缓缓道:“我只认你是个冰雪聪明的。”见我欲推辞,又摆了摆手,“你入掖庭,为我之故,你可恨我?”
“平身。”
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转身,进到殿内。
我试图让自己尽量姿态优美,按着记忆中女官的教导做足规矩。
礼官唱念:“广平郡王侍姬沈丽媛上前谢恩!”
当时心里就想把她给了李豫,既全了太子妃的面子,又施恩于李豫,还绝了玄宗的念想。一举三得,然而,终是架不住姐姐的死磨硬泡。于是,以一个杨家皇太孙正妃换一个戴罪宫女的出宫。
“哈哈,”贵妃朗笑道,“如此,沈丽媛可称德艺双馨?”
紫宸殿前,李豫早已候在门口。隔着面纱,看到他熟悉的淡定的笑容,才觉得那么真实。听得太监传召,李豫牵起我的手,轻轻一握。迈过高高的门坎,对着龙椅上的玄宗,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女人在这宫里立足,除了帝王的恩宠,还有就是要在自己身边织一张权力之网,这是从婆婆,那个十几年荣宠不衰、死后被追封为皇后的武惠妃身上学来的,受用无穷呀。
与此同时,贵妃杨玉环也把目光定定地停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玉环心道,美,真的很美,她的美有武惠妃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又有着梅妃的清丽绝伦。比之自己的外甥女芙蓉,她确实出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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