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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章 暗谋
朱高煦轻哼一声，“还不是为了那个小子。”
那女子就是大明湖畔百花楼里的头牌，秋棠。
“王爷。就是与他结怨又如何？难道还怕他不成？这厮倚势欺人，这些年在民间原本就闹的天怒人怨，恐怕现在他的话皇上也未必全信。况且他所做的那些事，王爷手上不是都有一本账吗？”秋棠手执酒壶，为朱高煦再次斟满。
秋棠为朱高煦斟上一杯酒，以纤纤素手递至唇边，朱高煦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索性将她一拉，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何事？”
而秋棠依旧满面桃花，笑意不改，“应对此事王爷有个选择。其一，既然是纪大人主动请缨，王爷自可以暂不表态，静观其变。若是纪大人得手，东宫没了长孙殿下这个宝，自然就会失去皇上的眷顾。”
“你怕什么？”朱瞻基在马上腰背挺直，威风凌凌，“这里可比的上战场的凶险？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既然来了，怎能不看？”
朱高煦抬眼望去，面色稍缓，站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了下去，“还是秋棠最合本王的心思。”
“若微，你喜欢哪匹？”
“你说那个朝鲜侍女？”朱高煦眼中射出一道凌力之色，“事发突然，没来的及结果了她，过几日本王会吩咐人去办的。”
所以瞻基和若微倒乐得清闲自在，这日他们行至山东与京师交界之处的一个小镇，瞻基招手叫颜青上前问道，“颜青，此处可是沭阳？”
青州汉王府内苑靠近后花园的角楼上，朱高煦坐在书案之前，看着那封只写了廖廖几笔的信，眉头不禁紧皱在一起，随即便将书信悬于烛火上方，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儿燃尽。
“不忍心？”秋棠笑了起来，花枝轻颤，美的惑人。“依王爷看何时才是万不得矣呢？”
随侍在后的锦衣卫们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是他们第一次侍奉长孙，都知道这位长孙是皇上的心肝宝贝，所以虽然万分焦急，想早些回京奉命，可是又不敢催促。
他索性下了马，与若微牵手而行。
凉棚下的拴马柱上有两匹马，左边那匹马腿长膘肥，形貌神骏，全身雪白的毛上尽是胭脂斑点，毛色油光亮滑，漂亮……而右边这匹全身上下如火炭般红，并无半根杂毛，腿长膘肥。就是对马一点概念都没有的若微一眼望去都觉得这是一匹良驹。
“你知道什么？”朱高煦低吼着。
朱高煦默而不语，“算了，救下可以，只是本王不宜出面。”
“是！”
可是朱瞻基好奇之心顿起，“你在马市设棚展示，却又不卖，这是为何？”
“王爷怕什么？秋棠如今活着只有一个念头，就只是为了完成王爷的夙愿。如此掏肝掏肺的对你，王爷反倒怕了吗？”她娇笑连连，伏在朱高煦的肩头，朱唇粉面与他耳鬓厮磨。
朱瞻基策马前行，到马车边上将若微拽上马背，嘴上吩咐道：“颜青一人随侍即可，其余人等留在此处。”
“所以，王爷还有第二个选择。”秋棠收敛了笑容，对着朱高煦的目光镇定自若，“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长孙殿下意外遇险而王爷出手搭救。此举可以向世人证明王爷非但没有觊觎太子之位，而是礼义仁孝友爱兄弟、疼惜子侄。就样一来必定会赢得一片赞誉之声，就是皇上也会对王爷刮目相看的。”
“不行。”朱高煦还未等秋棠说完立即相斥，“如今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知道，父皇之所以没有改立太子就是因为这个好太孙，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不管下手的是谁，天下人自然要疑心本王才是幕后主谋。况且就算瞻基死了，东宫的皇孙还有好几个，难道要一一杀光吗？这是万万不可的。”
马主扫了他一眼，“你是外乡来的吧？”
“王爷！”秋棠附在朱高煦耳边低语片刻。
瞻基笑而不答。
“不卖？”朱瞻基愣了。
“殿下！”颜青还要再劝，而朱瞻基与若微共乘一骑已经走远，颜青面色微暗，看了一眼随行的侍卫，指了其中两人说道：“乔装后速速跟来。”
“有何不可？宫里的主子与奴才原本就没有分别，一夕得宠，奴升主位的事还少吗？”秋棠脸上一派笃定之色。
——
而颜青则剑眉微皱，抱拳说道，“殿下，马市鱼龙混杂，实不是殿下该去的，万一……”
一句话，把朱瞻基与若微都问愣了。
“这就是胭脂马？”她拉了拉瞻基的袖子。
“回长孙殿下！”颜青正色答道，“此处名为万匹乡距沭阳还有十几里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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