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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五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什么?”苏麻不明。
东珠气短,只得由他牵着手。
“傻愣着干吗?进去找你要找的东西。”皇上面上是和煦极了的笑容,“后宫藏书阁的书都是筛选出来的,不是所有的书都会拿到那里去让后宫妃嫔们看的。而那些珍贵的遗本、孤本,特别是你想找的民方杂记,都在这里。”
孝庄摇了摇头,仍是长长叹了口气。
“棋如人生,你后发置人却赢得如此漂亮。”皇上在输了这局之后,居然很是坦然,甚至还稍稍有些兴奋。
推开殿门,让春日的阳光照射进大殿,东珠走了进去。
她的聪明,不是皇后那种神经质的敏锐,也不似皇玛嬷几十年风雨练就的精明。
拉着东珠出了内宫的藏书楼,一路向南走去,看到甬道里跪下行礼的宫女太监,东珠很想甩开皇上的手,可是越如此,他越握得紧了。
面对一排排顶到房顶的高大书驾,东珠有些眼晕。
苏麻凑了过去,听到孝庄的叮嘱,不由面色突变,她抑制不住心口突突地跳了起来,但是她必须强忍着。待孝庄吩咐完,她一如过去几百次几千次地听命,虽然她心中很是忐忑,也不十分情愿,但是几十年来的习惯,让她低下头弯着腰谦卑地退了出去。
她知道,这里是皇家藏书之最、之丰、之贵皆在此处。
所以,直到日暮时分,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
她的衣饰装扮从不见奢华,虽然她有奢华的资本,她的妆容也从来不见繁复,尽管皇后一人之下的高位允许她繁复,可她总喜欢以简单的衣着,简单的妆容,甚至是最简单的话语示人。
“原来是为这个。”康熙笑了,“走,朕带你去个地方。”
“你们今儿都得了各宫的赏赐,可有此事?”东珠的目光掠过所有人的眼睛。
似乎只在转瞬间,棋局便发生了变化,皇上觉得处处受制,进退为难起来。
这将注定是一个难以成眠的夜晚。
“要不,朕先叫人拿些点心来?你饿不饿?”
她使劲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晚上又将无眠了。
“弄清暗害贤贵人和仁妃的药物之后,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皇上突然转移了话题。
“皇上,不必了,过一会儿……”东珠想拒绝,然而皇上已然背着她出了昭仁殿,穿过内门来到乾清宫。
“太皇太后,您真的不出面吗?就由着昭妃和皇太后处理?”苏麻不无担心地说,“奴才晚膳前去了皇太后的慈仁宫,咱们的皇太后还在那里和端敏格格打络子呢?一点儿也不担心。奴才刚刚问了一句,皇太后就说‘苏嬷嬷放宽心吧。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依奴才看,皇太后比您更像吃斋念佛的。什么时候都是万事不操心,她怎么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呢?”
两个人离得很近,皇上眼中的东珠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那一瞬,他有些心神荡漾,有些难以自持,低下头,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嘬。
“再不然,就命人到宫外问问去,也许是些民间的野方子,这里藏书虽多,也未见得盖全?”
她嘴上如此说着,可是吃得极享受,甚至是连指尖上的调料都放在嘴里吮了吮。
“哦?”东珠眉头微蹙,盯着云姑看。
但,只是这样点到即止的神交,虽似有还无,却好似物与我会,心灵感通。轻轻地点染到淋漓的泼墨,给予康熙的震撼可想而知。
“说是来找娘娘坐一坐,没什么要紧之事,可是奴婢看着她们心里可急呢!都是想打听这桩案子的详情。”春茵给东珠递过一个青缎引枕让她靠在身后,又拿来一对美人槌为她轻轻捶着腿。
东珠面红,不再说话,而指下棋风却凌厉起来。
“除了鸡翅,剩下的材料,特别是鸡腿,都留给后宫,特别是承乾宫,多分配一些。”皇上绷着脸说道。
“真难得,救你那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你的客气话儿。”皇上用手指抠了抠耳朵,“朕应该没听错吧。”
用过晚膳,东珠便要告退。
东珠心想,是我让你四子还差不多。
一面往里走,一面解下身上那件白色带金线盘龙纹的披风,如霞立即上前接了过来,不由一愣:“这披风是皇上的?”
“什么?”皇上盯着她手上的那册书看了一下,“《琳琅杂记》?”
“是福贵人和荣常在送的。”
“娘娘莫怪云姐姐逾越了,现在宫里各处都在议论,说是娘娘若办好了这桩案子,那边坤宁宫的位子就要不稳了。而且这件事上,皇上都没让皇后插手,摆明了已经不再信任皇后,咱们娘娘虽然如今还在承乾宫里,可是已经在行后宫之主的事,所以都来咱们宫里示好,若是全都回绝了,怕是驳了那些主子的脸面,以后娘娘与她们难处。”如霞代为解释。
那样的神采,那样发自内心的欢愉,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明儿记得送去乾清宫交给春禧。”东珠已经走进寝殿,云姑姑显然是藏了一肚子话,但是还能暗自憋住,一直等着侍候她梳洗清爽、换了就寝的衣服这才开口说道:“主子今天不在宫里也是好事,果然如您所料,除了躺在景仁宫不能下床的仁妃以外,各宫的主子都来过了,就是不常走动的端敏格格也亲自来了。”
“哪里?云姐姐说了,娘娘不在,咱们这些奴婢是万万不敢替主子做主的,所以这礼万不敢收,还请各位拿回去。”春茵看着云姑,仿佛十分钦佩,“真想不到,咱们云姐姐这样的厉害,那些个主子还真是把东西原样抱回去了。可是呢,却给咱们宫里的人都打了赏,奴婢们原是不敢要的,可是云姐姐却做主让奴婢们收了。”
“有这么好吃吗?”皇上看她吃得极香,也举起鸡腿咬了一口,味道还算可以,但并没有像东珠表现出来的那样香。
想着想着,心里就酸涩起来。
“是。”
“把里面收拾好。”皇上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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