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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21章 迂父
杨长帆夫妇摸黑回家，下人给开了院门，见面就指着书房老爷还在等着，看来今儿的事还得解释解释，杨长帆让翘儿先回房，独自踏上了被训的道路。
“书。”杨寿全了桌上，指向那一堆厚厚的书。
“海田。”
“我懂道理，知分寸，读的书比你的话还多！你懂什么？”
老杨依然没放下书，用余光瞥了杨长帆一眼，有些得意地道：“也不逼你学，只是你现在要做事，总要先学会道理，若是不种海田，也便不急着学了。”
杨长帆定睛一看，勉强能懂，口中嘟囔出了书名：“《王祯农书》。”
骂到酣处，外面叩门声响起，吴凌珑的声音传来。
“别动气，长贵睡了，明日一早要去县里。”
杨寿全这才压下了嗓门，冲外面道：“你也进来，好好教训他！”
吴凌珑这才进房，看了儿子一眼，有几分埋怨，又有几分心疼，叹了口气后，三两步上前扶杨寿全坐下：“他不懂事，这谁都知道，没必要动肝火。”
“先喝口茶吧。”老杨皱了下眉头，把茶壶往前推了推，“又是酒味又是腥味。”
他并不是不好学，有时间的话会把如今的文字语言格式搞清楚，但那是随手补课。
“不懂事还不能训了？”杨寿全虽然坐下，但气头未消，指着杨长帆骂道，“这刚头一次出门，就跟兵痞送礼吃酒去了，再由着他，还不拿宅子田地去赌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让你，要么干你。
“我不懂。”
转瞬之间，心意已决——
“何必？”
“他能帮什么？”
但没办法，我有自己的路，自己选的路，四书五经有其价值，但那从不是自己的价值。
“嗯……”杨寿全见儿子服软，这才停了骂，可依然喘着粗气。
彻底吃透？自己没那个才华，也没那个时间，除了读书，世界上有太多事可以做。
哎呀尼玛。
杨长帆知道，儿子跟父亲是没的辩的，转身就要走。
“大抵如此。”
“挺好。”
“去吧，你读透了，我考过你，再出门。”老杨摆了摆手，也打算结束谈话。
不仅无法理解，而且不全认识，能看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踏踏实实学。”老杨不望提一句，“先把这些学好了，再谈海田。”
因物制器用靡他，田夫已见伐长柯。一勾偃月镰新磨，置之叉头行两鐹。
别看老杨的身份是地主，但还有个像模像样的书房，名为闻海斋，估计沿海文化人的书房有不少都是类似的名字，杨长帆咳了一声，这才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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