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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节
最后她还是把文件给他拿上来一次,才开车回了家。
安静,她现在只想安静,可另一个声音却不停在说万一出了什么事,万一他开快车……
电话接通后,很长时间的安静,只是这么安静她就开始眼睛发酸,哭不出来却很难过。许南征终于开了口:“回家好吗?”声音很沉,直压到心里,扯着心一直坠了下去。
她上楼的时候,听见许南征开门离开。
或许她来这里是巧合,可刚才,她也做了一样的事。
他说这句话时,忽然看了她一眼,再没说话。
到最后两个人又对着电话,静了很久。
韩宁笑了笑:“没关系。第一次被人非礼了是听到道歉,而不是表白,”他刻意不在意着,努力化解这场尴尬,“上次好像是同学聚会,暗恋我的一个女人,喝醉了让我送她回家。”
直到洗完澡趴在床上,才开始不停地流眼泪,像是要把这辈子的都流完。过去那么年无论再怎么失望都没有哭过,可这短短两个月,明明在一起了,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会到这么难过的地步……
很多是她没想到的,很多是她一直想要听到的,可是这样的时间地点,却让她更加难过。
忽然电话又响起来,韩宁看她不接电话,又蹲下来,安静地看着她:“笑笑,你不要挑战我的道德底线。我能放开一次,不保证能放开第二次,今晚你不能留在我这儿,也不能乱跑去别的地方,”他顿了顿,“这么看来,只有你回去,我才能彻底交差。”
“每次都在事后,在我误会的时候,你才说笑笑你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小题大做,有多不相信你,”萧余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冰箱,和他隔开了一个距离,“可为什么我每次都要相信你,无论事情多夸张,只要你一句解释,我就要相信你?上次信了,这次信了,下次呢?到你懒得解释,或是到你解释后,我根本不信的时候?而且,”她忽然笑了笑,“不到两个月,你不觉得,事情突发频率太高了吗?”
“我说不过你,从来都说不过你,”这么开着冰箱很冷,可也能让她清醒着,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许南征,为什么你永远都是对的?明明事情有很多种处理方法,你却总以为自己选的最正确,你从来没真正认过错,即使道歉,心里却坚持自己是对的。”
她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两个自己在无声厮打着。
那房子本来是她的,每次心情不好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可以呆上好几天,可现在他就自己最后的避风港,让自己连家都不敢回。
很快血红的大字霸占了整个屏幕,这局game over了。
她没回答,却忽然问他:“为什么我在楼下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真没事,”许远航犹豫着,还是说了,“算了,我想我哥也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哥特地去了交通指挥中心,查了监控录像,说是找一辆车去哪儿了,给他查的那人今天问我许南征哪个老婆跑了,这么紧张?我就想肯定是你,不是就算了。”
因为韩宁上午都在飞机上,到下午时才开始连线电话会议。整个会议过程,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所有和公关有关的,韩宁总是刻意保持安静,避免和萧余说话,最多不过是一句‘我没意见’或‘等回来再说’,萧余也没和他真正说过一句话。
她没说话,捏着电话的手有些发麻。
他昨晚没提过,也没问过,可肯定知道自己去找过韩宁,还在韩宁家呆了大半夜。
大段大段的话,萧余根本就没有机会说任何一个字。
她没有做任何争论和反驳,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想给他拿冰水。可冰箱是空的,从香港回来后没来得及去超市。手搭在冰箱门上,过了很久也没有合上,直到他走过来抱住自己。
第二天睡醒时眼睛肿的吓人,无论怎么冰敷都没有用。
“是我错了,”他最后才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确认她没再哭,“我今天出去住,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早已熟悉了的体温,和他皮肤摩擦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感情用事,不是挺吓人的么。”她看了眼还没收拾的碎玻璃。
把手机还给韩宁时,他就坐在电脑边玩游戏,热热闹闹的植物大战僵尸,打的七零八落,连连失手。手机放在桌上,他连头都没回:“走了?”
她看着他开始新局,问了句:“要不要和我下去拿文件?”
……
挂了电话,她就在书房里坐着,直到后半夜了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终于接起电话时,韩宁已经关上门,留给了她封闭的空间。
她直觉否认:“没有。”
她趁着休息时间回了自己办公室,座机正在不停想着,接起来竟然是许远航:“大小姐,你手机是废铁吗?为什么我每次打都是关机?”她这才想起,竟然从昨天就没充电:“忘了充电了,有事吗?”
手机递给她时,发现已经没电了。
那时候,一直坚信,他是爱自己的。
两个不投入的人,让所有的纠缠都变得生涩。
“外边下雪了,”她说,“我开回来用了好久。”
“笑笑,回家好吗?”还是他先开了口。
萧余怔了下,和他说了句开会了,挂上了电话。
就在犹豫时,韩宁已经把她手机拿过来,把sim卡换到自己手机上:“以前网上不是流传一个故事,两个人吵架,一个人拼命不接电话,另一个出了车祸却打不通。失之交臂。”
韩宁手顿了下,回头看她:“萧余,我有时候觉得你挺懂事,有时候又觉得你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是不是只有和许南征有关,你才肯用情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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