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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节
飞溅的水花又一次把她弄得湿透，看着下边翻了个身，几乎被呛死的人，她刚想说一句杀人不见血的话，就听见许南征的手机响起来。他很快接起来电话，静了会儿，才问了句：什么时候回国的？
什么叫鬼使神差，现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应该是已经冲过水，头发半擦干了，挡住眼睛，正拧开一瓶水在喝。
连曾经的刘秘书都小声和她说过，有时间要劝劝许总抽烟的问题。从早到晚，始终维持这样的频率，真挺吓人的。
她走到泳池的另一端，趁着他碰壁翻身时，叫了他一声，然后就在他迅速划远时，静立在泳池边沿看着他。萧余在远处看着这样的画面，忽然想起许诺说的话来，不知怎地就想笑。
“王西瑶。”许南征按灭烟，继续又点了一根。
“现在有时间，稍后要开会，”许南征忽然说，“你过来应该不远，小航和笑笑也在。”
她本想用许远航为借口，躲开这个旧爱的相逢场面。
水开始有烧开的迹象，嘈杂吵闹着。
萧余喃喃了句还好，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一双高跟鞋的影子，索性沉默着，又闭了眼。
直到许远航从远处游过来，她才被许南征托上了岸。
他低头料理着自己弟弟的杰作，她就肆无忌惮地从镜子里看他。因为要迁就她的位置，许南征只有大半的身子在门内，从手臂到脸，再到倚靠在门边的姿势，偏就是个完美的构图。
许远航又叽歪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笑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许诺提到你们那天同学聚会，和我足足说了两个小时她那个伟大的师兄。”
“让方言带上来的。”他蹙眉看着，似乎在考虑如何下手，料理这肿成一片的耳朵。
萧余很温柔地笑了笑，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这样的接触，这样的环境，毫无疑问，对她都是致命的蛊惑。
她回头看了眼，许南征竟也正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蹙。
萧余轻哼了声，拿过他指间捏着的耳钉，边戴边坐起身，笑着问许南征：“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和小航喝酒去了。”
不咸不淡的笑容就这么挂在脸上，忽然觉得累了，索性转身趴在躺椅上休息。
“她问我，我总不能说没有吧？”
萧余对着镜子看已经发肿的耳朵，龇牙咧嘴地抱怨：“是他希望的才对，把我耳朵都扯坏了。”
啪嗒一声轻响，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一空，仓促结束了这样的对视。
好在他也有所察觉，十分钟内就结束了会议。
“这么多年，我见过等在你公司楼下，你家楼下的，可从没见过能进院儿里，亲自登门拜访你爷爷的。”许远航的女朋友在远处叫着他的名字，不轻不重，刚好让人软到心里的声音，他却还镇定自若地看着萧余。
“报应了吧？”许远航随手拿过来浴巾，扔到她身上，“你说你好好的跳下来，怎么也能呛水？”萧余没说话，白了他一眼。
电话一直在继续着，他始终听着，却没怎么说话。
许远航又接着逼问了两句，她始终是不发一言。
她愕然，看着镜子里的他：“酒店什么时候送这个了？”
他龇牙一笑，凑近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笑笑，我要疯了，那个女人太嗲了。我女朋友闪了，你再不陪我，我就直接吐白沫死在这儿了。”
直到身上一重，她才微睁开眼，看见许南征在身边坐下来，自己身上已被他盖上了浴巾：“要是累了，就早点儿回去睡觉。”
于是，就在一众部门主管的注视下，她很快发现自己和许南征都是半湿着头发。
“你游了一千米？”王西瑶的声音带笑。
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王西瑶不时会笑两声，很好听。可她根本找不出话里有什么可引人发笑的地方，迷迷糊糊地听着，在一排排的时间表中，恍惚看到了周公的背影。
这是当年在上海打的，他早见过，却是头次这么问。
被他手指碰到，她才发现自己的耳朵烫的吓人。
在不停擦拭的动作中，她瞥了一眼许南征。他本是要下水游泳的，却因为自己呛水而上了岸，此时正背对着两个人，擦着身上的水。
她发誓，绝对会让那小子付出代价。
萧余坐下来，喝水，看着许远航走向远处跳台。
从这里只能看到他的小半的侧面，轮廓没那么清晰，倒突显了他夹烟的手。萧余看着那微弯曲的手指，脑中闪过的是刚才被他抱住、托上岸的片段，太过直接的肌肤接触，太过真实的触感。一瞬间的失神后，才立刻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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