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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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去停了车，刚才进楼门，就被她伸手拦住：“你怎么找到我家电话的？”

韩宁绕过萧余，一步跨上三级台阶，微笑着伸出手：“正式介绍下，韩宁。”

“又一个姓许的？”韩宁随口叹了句。

今年的冬天来的早，才不过十月底，她已经套上了羊绒衫。只是坐在外边还觉得冷，在腿上压了毯子，透过阳台玻璃门，看里边的七八个人聊得手舞足蹈。

家里只剩了他们两个，反倒是安静的过分了。她站在韩宁面前，忽然有些词穷，该说的都说了，再让她重复那些在飞机上的话，自己都觉得假。

从书房走出来时，许诺正在倒水喝，很八卦看她：“谁啊？军线电话？”

萧余险些把菊花也揪下来：“他要知道你如此关心这种问题，估计你未来三年出游都泡汤了。”许诺龇牙咧嘴恳求她：“你饶了我吧，笑笑。”

于是，她只能笑着举杯，边对起哄的同事笑，边对电话那边报出了一串号码。

这些她多少都知道些，只是没有许远航的本事，把故事说的如此绘声绘色。

萧余正考虑如何才能巧妙拒绝他，一楼的门却已经被许诺推开，那女人靠在门框上喝着水，很快报了一串数字，最后还问了句：“记住没？”

他拎着车钥匙，微笑着走上前一步，萧余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他立刻又逼上前了一步，眼看着她快要冷脸了，才笑着说：“进去说，你朋友都看着呢。”萧余顺着他的话，看了眼阳台，果真如他所说。

萧余全当没听见，很平静地指着一个空车位，对韩宁说：“停那里。”

“笑笑？”

她看了眼手机，整个过程只用了53秒。

韩宁扬着手机，笑说：“谢了。”

“这是给我7岁侄子坐的，小心摔下来。”萧余提醒她，坐在了旁边的藤椅上。

没想到这一帮子除了许诺，还真有听过韩宁的，又都是一样环境长大，虽然都比他小了几岁，却很快打成了一片。到最后连她都觉得自己多余，只随手翻着大叠的报纸打发时间。

来是玩笑的口气，却惹来一阵起哄，都是第一次看到能接近笑笑的男人，简直比嫁女儿还要兴奋。最后哄得太厉害，她只能一个个都踢出了家门，让他们先去饭店。

她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有两个男人在自家阳台上勾肩搭背，看着外边大声叫：“谁啊这是，直接追到家了？”另一个更是怅然感叹：“本就狼多肉少，竟然还要内部调剂给南京。”

她拿起听筒：“你好。”

平时调侃也就算了，可这次偏当着韩宁的面，萧余只能装聋作哑，暗叹自己倒霉。下次再倾诉就索性挖个树坑，千万别再对着真人了。

她抽回手，做了个更夸张的心碎表情。

为怕他看不见自己，萧余立刻走过去，站在了车前不远处，岂料那车直开到很近的地方才猛地刹住，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他答得言简意赅：“认识，还算熟。”

“一个不太熟的朋友。”她索性穿上鞋，叮嘱那群人折腾的轻点，自己下楼先接个人上来。她这一句，所有人都有些神色暧昧，萧余只能很淡定地看回去一眼：“南京军区的，说不定你们几个在南京读书的会认识。”

太熟悉的工作环境。

“别谢我，”许诺两手拿着杯子，笑说，“谁让你是我师兄呢。当初一进学院，就能听人念叨过你，不幸还从几个同学手机上看到了你的尊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宁，“笑笑是铜墙铁壁，屋里就有青春年少不知死活时追过她的，全都壮烈了。师兄啊，就看你的了。”

她这才轻松些：“倒很善用军线电话，下次别乱打了，我一般不住这里。”

许家和自己家是世交，自己和许南征算是从小长大，又怎会不知道他的电话？

王西瑶很轻地说了句谢谢，挂了电话。

他耸肩，回头对那帮子闹腾的人说：“笑笑不让我掏钱，管的太严，没办法。”

他解释的合情合理，好在不是去问了许南征。

看了眼来电显然，是院门口的警卫室。

还没等她气的骂人，车上人已经冷着脸走下来，直接站在她面前：“你走路会不会看车？”他穿着黑色的外衣，更显得高，往车前一站倒像是军官训话。

把韩宁介绍给众人后，她去厨房拿冰水，许诺亦步亦趋跟着她，看到四下无人，立刻做捧心状：“我一定要全军通报，肯定沸腾了，韩宁啊，那可是韩宁啊，我们指挥学院的韩宁啊。笑笑！你竟然拿下了我们指挥学院十年不出一个的帅哥，笑笑！我嫉妒死你了。”

然而为了许南征，自己竟就如此抛弃了一帮几十个小时加班，上高原下片场，名义上周游列国却只在不同国籍的制作公司吃盒饭的，可爱同事。

“许远航当初念高中，私下里在家都叫她琼瑶妹，”许诺继续晃着秋千，“光是亲自送来的什么纸鹤小星星的，都有好几十罐了。相传她当年在我哥专业教室外，一徘徊就是十几个小时啊，肝肠寸断，就差唱忧伤小情歌了，”她顺手拿起萧余身上的毯子，盖在自己腿上，“我和许远航一直在打赌，我猜她一定是在某个漆黑深夜，趁我哥在专业教室画图时，主动宽衣解带一步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