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当勇士遇上了疯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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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同时出现的，还有在黑暗当中闪烁的火星。

跑了？更不可能了……那可是敢在己方火枪开火时冲锋的疯子。这帮疯子怎么可能害怕？

随着一声闷响，那个蒙古人真的就仰面向后倒下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破甲锥捅死？

大周和东宋的陆军，从几十年前开始，就要求士兵连续服役——也就是在几年内不返回家乡，连续服役。服役期一过，再转几年预备役，之后就不会再被征召，除非国家面临存亡的危机。

但是要进行严格的训练，实行严酷的纪律，就不免要让士兵长期在军营中服役。这样一来，原本的兵农合一可就没有办法维持了。

夜色笼罩下的战场上，顿时就是一片火光闪动，烟雾升腾。这下谁也看不见前方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敌人有没有逃走呢？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侵占和买卖军户田庄，连借钱给军户的事儿都没人敢做了。

而且，不严禁也没什么人买，因为大家都没有钱。

轰轰轰……

当蒙古人的大炮发射了数百发炮弹后，炮击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了。

郭康大吼了一声，用足了浑身的气力，将火枪的枪刺猛的刺了出去。

当然了，富有的中上层骑士，依旧是大周和东宋陆军军官的主要来源。有了这些自幼进入陆军小学接受严酷军事训练，之后又在骑士学院进行专业化军官培训的精英。大周和东宋的陆军，依然可以通过对士兵进行严格的训练和严酷的纪律约束，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他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大地和他的身体所依靠的胸墙就颤抖了起来，最后才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岂止郭康不甘心？今天晚上和他一起进入“平房区”前沿，准备冒死发起夜袭的西宋步兵，至少有一半是他这种情况……如果不想这辈子当个苦哈哈的佃户，那就只有去杀敌立功。

一声刺耳的哨音忽然响起。

“火枪手，点燃火绳，上子弹！”

因为西宋朝廷不止一次下达“军户德政令”，公然废除军户对商人的一切负债，宣布军户田庄的私下交易作废！

特别是那些并非长子的儿子们，因为没有继承权，又不能考打靶科举，从军打仗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不是郭康一个人在冲，而是几千名军户兵一块儿发起了决死冲击。

随着一声声似乎扯破了嗓子的呐喊声。端着火枪的西宋步兵们同时扣下了扳机。

太好了，蒙古人没有逃走！

可郭康又怎么能甘心？

郭康将脑袋探出了胸前，凝视着前方的一片漆黑，心急如焚啊！

夜色当中，朦朦胧胧只能看见一道低矮的胸墙屹立在那里，似乎在嘲笑着蒙古人的炮击毫无用处。

而且西宋军队中火枪兵的比例越来越高，从军的军户之子们也有很大的概率会成为火枪手。

通过这种方式的变通，大周和东宋两国倒是还能从土地兵役制上得到兵源，但是兵源的质量就不免下降了。

甚至还捕拿了一批拒绝归还田庄的买主，统统判了全家流放西域。

那可是吊起来打啊，真下狠手，哪里是打儿子，简直就是打强盗！

区区20步的距离，转眼间就冲了过去。黑暗当中，郭康将自己的枪刺对准了一个还在发傻的蒙古勇士。这家伙多半是被宋军的火枪齐射吓傻了！

好不容易熬到他爸爸死了，留给他的遗产就是一身板甲，一把精品火绳枪，一把长刺刀，一根短柄的狼牙棒，还有几匹蜀锦给他当路费去投军。

至少有2500支火绳枪同时打响了！

郭康毫不犹豫，立即扔掉了火枪，取出了自己的狼牙棒，用足了力气就往倒地的蒙古人脑瓜子上锤了下去。

而这种连续兵役，自然得支付军饷……也就是说，大周和东宋两国，实际上实行了一种征兵加募兵的特殊军制。

到时候就得让蒙古人先吃一轮火枪齐射。

可是宋军的兵士去哪儿了？咋一点反应都没有？睡着了？不可能啊，那样炮轰还能睡得安稳？

而他这个弟弟却在论剑中落榜，华山都没去成（华山论剑也是一级一级论的，襄阳府这边的高手先去武当山论剑）。而且他爸爸郭笑天没什么大出息，只留下一个200亩的田庄，所以无法进行分割——西宋的田庄现在分水旱两种，水田田庄以百亩为一个单位，旱田田庄以二百亩为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田庄不得再进行分割，并且只能由一个儿子（原则上是嫡长子）继承。

其实军户兵是不参加“打靶取士”的，也就没有什么恩科可言，但是他们跟着一帮“枪大夫”喊顺口了，也管这个叫恩科。

现在燧发枪还没有出现，西宋陆军使用的火枪都是火绳枪，操作起来非常复杂。不过对郭康这样的军户出身的步兵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所谓的枪刺，其实就是根破甲锥。利于奔跑产生的冲力猛烈突刺下，有一定的几率可以刺破蒙古人的板甲——蒙古板甲质量不好，如果换成大周和东宋的板甲，基本上很难刺穿。

这才对头嘛！不放开手脚打上一场，算什么男儿好汉？

厮杀全线展开了，被近距离齐射的火枪打蒙的蒙古人，又突然遭到了一轮坚决的白刃突击，立即就陷入了慌乱。至少有2000人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送了性命。剩下的人，也遭到了气势如虹的西宋战士的疯狂攻击……

这样的规定就是为了逼迫军户之子们积极的投军立功，去战场上搏一个功名。

现在的板甲不大讲究全身保护，而是讲究重点保护。追求在成本、重量、灵活和防护等因素间找到最佳的平衡点。

郭康也完成了一次射击，他是用半跪姿开火的。打完以后马上站起身，不再装填，而是翻过了前方的矮墙，然后端起上了刺刀的火枪，大声发喊：“杀鞑子，开恩科啦！”

同时，西宋朝廷还严禁军户之子参加打靶取士——他们可以考华沙讲武堂，可以参加“华山论剑”，但不能参加打靶取士。

就算少数有钱的商人，也愿意走打靶取士的路子，而不愿意和军户们发生太多的财产上的交流。

在他们的前方，依旧只有出人意料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