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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百九十二章 这很封建（五）
练功要花钱的！吃的，喝的，用的，还有教师爷，还有场地……
“喏！”
“太尉，我哪儿能和您比啊！”潘孝庵还在求饶，“您是殿前司度指挥使，我就是个做买卖的，没那么大的力气啊……”
当下也不废话，便将自己的主意合盘托出：“太尉，修造，其实吧，在自己家里面练功，进度是比较慢的。”
“那就……那你也得想办法啊！你是都教头啊！”潘孝庵看着周同道，“周老教头，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
“一个150缗，练上15个月。不过人得下官亲自过目，练不出来的，就不必入馆了。”周同早就算好了，马上就对潘孝庵说，“这个月还有下个月选人，年不满20，身强力壮的军汉都能来练，不过得签下生死文书。另外，御拳馆的教师就这么几个，多了也教不了。所以只能收徒300人，大约可以练出150人，总共需花费四万五千缗。”
“知道重了吧？”曹诵拍着胸脯说，“本官也穿过一回，还戴上了头盔，浑身上下总有60斤的分量压着，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说着话儿，曹诵就指着放在中堂当中的一副看上去相当陈旧的铠甲，“老周教头，伺候潘修造披甲！也叫他知道穿上五十几斤的重甲是个甚滋味。”
周同能当上御拳馆的“天”字教师，不仅是有真本事，而且还有赫赫之名，就连曹诵这等高高在上的殿前司都指挥所，也知道他的大名。所以在宋徽宗下诏命令殿前司准备御前比武后，就把他调入了兵案，还封了都教头，并且保了一个从九品三班借职给他。
“当然了！”周同点点头道，“御拳馆里面的那些巧功夫，上了战场没多大用，战场上靠得是扎扎实实的笨功夫，不仅要有力气，而且还得耐久。扛上百二三十斤的分量跑上100里，就是考耐久之力的。”
他这话说的挺糙，可道理却是对的。冷兵器时代的重甲步兵就是个力气活儿，先是一百多斤扛在身上，能跑能打能持久了，再说其他。
“力气也是功夫？”
“嘿，你这话听着怎么恁般变扭？好像本官是个卖苦力的……对了，周老教头，你说能不能找些运河上拉纤的禁军苦汉子来试试？”
“当然要耐久了。”周同笑道，“太尉您看兵书战策上的记载，沙场交锋时一天打上几十阵常有的事儿，没有耐久之力怎么能行？”
“那怎么办？怎么办？”曹诵抚着巴掌，也有点手足无措了，“潘十一，周老教头，你们得给本官想个对策，这事儿怎么都得糊弄过去啊！到了明年10月，可不能没人去御前比武啊！这可诏告天下了，要是没人去比武，我大宋官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呃，别看周老头61了，但人家身体好啊，脱下来都是肌肉，还是很需要女人的……
被唤作老周教头的是个六十来岁，头发胡须都花白的巨汉，姓周名同，字光祖，是华州潼关人士。是殿前司兵案都教头，武功当然是高的，在开封禁军里面以善射闻名，他称“铁臂膀周同”。和大部分禁军小武臣一样，这位铁臂周同除了在禁军当都教头之外，也有一份兼职，不过不是走江湖保镖，而是开封御拳馆的“天”字教师。
所谓的御拳馆，其实就是个武馆，位于景龙门外，在城北厢。早年间这座武馆曾经开设在距离皇城很近的内城丽泽门旁，后来因为不符合崇文轻武的赵家审美观，由开封府出面动迁，搬去了兵营云集的城北厢。
“那要怎么练？”
这种份量的扎甲当然是有的，曹诵祖宅的祠堂里面就供着一副，是他老祖宗曹彬穿着上战场的，由1825枚甲叶组成，重达55斤（宋斤），如果算上头盔全重就超过了60斤！
“得从家里面出来，关起来练。”周同道，“吃的，喝的，用的，何时睡，何时起，每日练多少，怎么练，都得有章法。如此方能事半功倍。”
“潘十一。”曹诵看着掉钱眼里面的潘孝庵连连摇头，“那不是钱的问题。”
“要多少钱就说个数吧！”潘孝庵马上就明白了。
“行！”潘孝庵一脸豪爽，拍着胸脯道，“这钱让武好古出吧！”
有了？曹诵瞅着周同一阵翻白眼，你这老家伙早有办法不早说，合着就是想从潘财主那里讹套房子啊！
顺便提一下，北宋中后期的官称大约相当于后世的640克，也就是128市斤。50斤就相当于后世的64斤，也就是32公斤！
周同当然知道潘孝庵的信誉是很好的……信誉不好怎么开“银行”？
发现御前比武很可能要变成个无人参赛的笑话的，是三衙管军之首，殿前司都指挥使曹诵。
“不行了，不行了……老周教头，快搀着我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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