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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九十八章 孺子可教
“你说说，去辽国能画甚底？”
“武大郎，你好好去做事吧。”章惇这时又开了口，“若有功劳，朝廷自不吝赏赐！”
章惇顿了顿，“下不为例。记住，近幸之路是邪道，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当走正道，走正道，才能做大事。”
“知道一些。”
听了武好古的话，章惇才放下手中的文书，抬起头看着立在堂下的武好古。
“相公。”纪忆倒是不慌不忙地说，“下官是在武好古那里结识端王的，当时端王自称是赵小乙，下官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我都能画。”武好古也看着章惇，“而且都应该把这些画下来，带回大宋。”
“端王酷爱绘画，恰巧和在下趣味相投。”武好古斟酌着回答。
说完便迈步入了厅堂。
“坐。”
厅堂里面摆着待客的茶几和玫瑰椅，纪忆挑了把椅子，端端正正就坐了下去。
“晚生武好古，见过章相公。”武好古走进了昏暗的厅堂，看见一个穿着青布儒服，头戴黑纱的幞头老者坐在书案后面，知道一定是章惇，于是便深深一揖。
章惇轻轻点头。纪忆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的胸中还是藏着机谋的。如今大宋的文官，道德文章都是好的，可是外交军略却普遍差着火候……科举考孔孟之道，不考鬼谷之术啊！
这大辽国还得常去？武好古心道：这章惇仿佛要认真准备伐辽了……不过这位的宰相宝座仿佛坐不了多久了！就算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有所改变，他多半也战胜不了自然规律，他都六十多了，等到阿骨打在白山黑水之间举起反旗，他老人家在不在世可都不好说了……
要画的东西还不少啊！这一回出使恐怕画不完啊！
这个北伐路线，比历史上宣和北伐的路线，是不是要稍稍靠谱一些呢？
章惇又道：“除了这几条河，燕京城也须画上一画……尽可能画仔细了。另外，有可能的话，辽国平州境内的滦河入海之口，辽国耀州境内的辽河入海之口，以及辽东苏州关的情况，也都给老夫画下来。”
一旁的纪忆则低声对武好古言道：“章府、曾府这等宰执重臣府上都是家规森严的，你不必如此。”
孺子可教！
章惇一阵沉默，只是看着武好古，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把武好古和纪忆两人带来的那名章家老仆吩咐了一声：“二位官人稍后，容老儿去通禀一声。”
仿佛还是不大靠谱啊！
每天去他府上求见的官员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哪里轮得到武好古这个“大吏”去见？
章惇开口了，他也不抬头看武好古，只是一边看着不知道什么公文，一边和武好古说话。
武好古心想：章惇真的在谋划攻辽？听他的意思，仿佛要以宋辽界河为北伐燕云的出发线，还想要沿着无定河-桑干河向燕京城逼近？也许还要建立一支水军，沿着黄河北上进入界河吧？
章惇仿佛知道武好古的疑问，接着说：“这次画不完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去辽国。”
借着放在章惇书桌上的油灯，武好古打量了一番老宰相。他看上去很老，须发皆白，满脸皱纹，比后世六十多岁的老头要老得多，看着足有七十多岁。
知道不知道都已经结交上了，而且纪忆还替章惇打摸了摸赵佶的底牌。
过了一会儿，老宰相又道：“你知道界河、白沟河、拒马河、无定河和桑干河吗？”
“老丈辛苦了。”武好古连忙摸出一张私交子递了上去。
“下官明白了。”
章惇的语气显得颇为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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