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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六十一章 章惇
章惇点了点头，如今大宋文华鼎盛，通道德文章的官员一抓一大把，可是懂契丹话、高丽话的文官可真是凤毛麟角。
纪忆纪大官人面见宰相章惇的时候，武好古正在翰林图画局的官署内和自己的另一个顶头上司，勾当画院的供奉官李忠说话。
章惇问：“你都会说？”
现在这条消息又通过高丽人得到了验证，从而大大提高了官家所说的其他几个非常关键的辽国内情的可信度。
也不知道是因为收了武好古的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今天李忠说话的兴致似乎很高，和武好古聊得津津有味起来了。
“文武双全？”章惇问，“你怎知道？”
画院待诏被官家下旨封笔（指不让私自接单）的事情，在哲宗朝没发生过。不过前面的神宗朝和后面的徽宗朝都是有的！
另外，相府之中的往来人等也不多，除了操一口难懂的福建话的章府家人外，只有很少的几个幕僚书吏。那种“门客三千”的宰相，在宋朝是不可能出现的。
“崇道，你会骑马吗？”
“哦，兵法读过几本？”
章惇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因为他今日在崇政殿问对时，已经从官家那里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应该是往来国信所打听到的。
“你还懂高丽话？”
“射箭会吗？”
谍画完全是个“良心活”，画得对不对，准不准，全靠画家的良心，身在后方的画院勾当官根本无法检验。
李忠温和一笑：“崇道，不如这样吧，你暂时也别参加待诏轮班了……抓紧时间补一补骑马、射箭和兵书，就由咱家和往来国信所的童大官来教。”
章惇挑了下发白的眉毛，“如此机密之事，你怎知晓？”
“下官听尹瓘身边的武士说的。”纪忆道，“他们当时说的是高丽话，以为下官听不懂，因此才露了点机密。”
不错，很不错！
……
李忠笑道：“你的默写和快画，咱家都听人说了。这可是画谍画的绝活啊……不过这谍画不仅仅是画技，还得善伪装，有眼力。这样才能潜入敌境，才能知道该去哪儿画，画甚底。”
这层关系要从章惇的父亲章俞说起，章俞也是进士出身，在高中之后的第一任官职就是平江军下属的吴县主簿。而吴县正是纪忆的老家，纪家是当地的豪门名绅。纪忆的一个叔祖当时正好在做吴县押司，和章俞混得很熟。后来还将纪家忆的一个姑姑嫁入了浦城章家。
跟着一个操福建口音的章家老仆，纪忆行走在章惇的相府之内。这处府邸并不是章惇的私产，而是官产，章惇只是居住其间。因为是给宰相居住的府邸，面积是不小的，但是官产总是乏人料理，所以有些陈旧。
“辽国从生女直撤兵了？”
“长枪马槊……”
很少有人知道，平江军来的纪忆和当朝宰相章惇有着那么一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武好古微微皱眉道：“李大官，在下入画院之前还接了不少画……怎么都得画完吧？”
想到这里，章惇又问起了正事儿，“生女直部不是辽国的臣属吗？高丽国对生女直用兵，就不怕辽国发兵讨伐？”
李忠说着话就瞧了一眼武好古，没有在他脸上瞧出什么害怕的表情，这才放了心。画院的画师大多胆小，愿意往辽国、西夏这些地方跑的本就不多，往往一听到就吓得脸色发白了。
“高丽人是这样说的。”
而这位武好古看上去还有点胆子，没准能带回些有用的谍画。
另外，绘图和地理也应该是六艺书院里面的必修课。这两门学问，在军事上都是能用上的。
武好古正糊涂的时候，李忠笑着解释起来：“昨天梁守道和你说过谍画的事情了？”
不过这思路也对，间谍画家也是需要培养的，以后有机会也要训练一些才是……
“知道一些。”纪忆说，“他们要对生女直用兵……在一个叫曷懒甸的地方。”
有了这层关系，纪忆也勉强可以算是宰相章惇的自己人了。如果换成那种结党营私的奸相，没准还会大大提拔一下纪忆。
武好古被问的一头雾水，都有点怀疑自己走错门到了枢密院了，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一一照实回答了。
这可真是天佑大宋啊！在眼下这个辽宋对峙的当口，居然送给大宋一个如此关键的辽国内情来源！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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