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人不如求己(2/2)

首发：~第十三章 求人不如求己

虽然已经改行做了商人，但裴旻看得出来，龙俊身上的儒家风气，却一点未变，心底估摸着龙家还有出仕之心。

娇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吃味道：“像什么呢！”

顾新颔首道：“龙姓，是古老的姓氏之一，少皞氏、太皞氏之裔多以龙为姓，倒不是有心与真龙相近。不过龙俊的龙，却不是源于少皞氏、太皞氏。而是来至于西南夷的蛮族，刺史可听过古滇四大豪族？”

娇陈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已经准备妥当了。”

裴旻看着渐渐便可模样的娇陈，心底意外想起一个人来：王祖贤！

龙俊拒绝的理由是不愿意跟官方合作，担心官方取得盈利后，落井下石，令得龙家白忙活一场。

龙俊看了裴旻一眼，心中游移不定，好半晌才道：“裴刺史照拂好意，龙家心领。只是龙家以米行为主，并未有涉足他业的想法，请恕鄙人无法当此重任！”

裴旻心思活跃起来，道：“如此一来，可要动用夫人的嫁妆了。为夫的俸禄，远不足打通一条商业渠道。”

裴旻越想越觉得可行道：“违什么法，夫人不说谁知道？何况为夫也不是干违背良心道德之事，只是为了便于洮州的治理发展，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而已。”

裴旻还是第一次见到娇陈在他面前施展易容术，以往都是在他脸上施为，往往不知不觉中就将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现在见她在自己脸上施展易容术，才发现那手段的当真可用“神乎其神”四字形容。

洮州地广人稀，身为军事要地，却也有似模似样的八景：什么莲峰耸秀、冶海冰图、朵山玉笋、石门金锁什么的。

“快，请他进来！”裴旻一招手，亲自迈步下堂迎接。

实在想不出来，念及与娇陈的约定，回到了内堂。

“鼻子在高一点……”

龙俊躬身而退。

前些日子，娇陈未至，每天早上都忍不住念她一回。

离州府后院只隔着一条无人的街巷，很方便他们身份的互换。

在唐朝商人不可为官，“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这是死规矩。

他根据记忆指挥着娇陈修饰起来。

龙俊想了想，再次拒绝道：“鄙人有愧裴刺史期望，万分惭愧！”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距离，裴旻问起了长史顾新龙家在陇右的地位，笑道：“龙姓，这姓氏当真少见！”

“哈哈！”裴旻笑着拉着娇陈的手，亲了口道：“夫人说的对，是他有眼无珠，我们犯不着为他一个没眼珠子的人生气！带上易容的用具，玩我们的去！”

龙俊作揖道：“龙家以正道从商，行本份之事，当不得裴刺史一谢。”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娇陈竟乔装成了那记忆中的女鬼，不说完全相像，至少也有八分味道。

娇陈自然知道乔峰是裴旻的另外一个身份，怔怔的道：“这样算不算违法？”

这是历朝历代都免不了的地位阶级，这点唐朝也不例外。尽管朝廷风气开放，鼓励各个使国来唐朝做贸易，有着极好的经商环境，对商人阶级虽然不是很重视，但是也没有明确提出反对。但律法对于商人的排斥，一样是存在的。

裴旻道：“洮水石的特点，龙少东家久居陇右定然清楚，某也不多说。为了洮州经济，州府有意推动洮水石的开发，开采河中砂石，以作砚台、观赏假山等工艺品。这一切都以安排妥当，只差一条商业渠道，互惠互利。此事若成，不只是对洮州，对你们龙家也有莫大好处。”

娇陈俏脸而一红，嗔了他一眼，接过了自己的新身份。

娇陈这无心易容的容貌，五官修饰的竟然有三分像王祖贤！

这豪宅是裴旻特地为了安置“乔峰”、“阿朱”这两个身份而购买的。

裴旻摆手道：“你放心，我裴旻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买卖不成仁义在，不会因此针对龙家的。此事需尽快落实，还得物色一个可靠的商家才是。你先去处理百姓迁居的安排，让我好好想想！”

娇陈对此毫不在意：“妾身早已说了那些东西算不得嫁妆，裴郎随意取用就是。”

让他龙俊入内说话，开门见山的道：“龙少东家，今日某找你来是有事托付！”

“不用！”裴旻道：“强扭的瓜，不甜！龙家不愿意信我，多说无益！这利益就在眼前，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一个商人还找不到？”

龙家转入商籍，意味着断了自己的出仕之路。

娇陈见裴旻大胆放心的将重担托付，更是开心，颔首道：“裴郎放心，妾身一定努力做的最好。”

“眉毛再粗一些，微微上翘……”

“岂有此理！”娇陈听的秀眉倒竖，愤愤不平的道：“裴郎一言九鼎，是世上最可信的大丈夫！那龙少东家，实在有眼无珠。”

裴旻呕不过她，也乐得享受，长时间下来，也习惯了这种神仙日子。

裴旻想了好一阵子，都想不出陇右有那个商家能够当得起大任。

“不必多礼！”裴旻笑道：“某还要谢过龙少东家对洮州城的贡献。”

顾新续道：“许是家族受到孔孟思想的熏陶，龙家为商以信誉第一，非是那些为了点滴利益不择手段的商贾，有着良好的声望。洮州缺粮，龙家为了百姓生计也是多番奔走。若非龙家拒绝私底下高价将粮食卖于其他豪绅，而是选择交由官府。洮州撑不到彭家事发，更不可能撑到刺史的到来。若真到那一步，卑职只能冒大不违选择放任百姓，自行外出觅食了。”

随即娇陈坐在铜镜前，问着裴旻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