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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章 诛心，斩鹰
突然，一声厉啸。
“你们谁是头？”裴旻问了一句。
在他的指挥下，终于停止了减员。
黑鹰的目标还是裴旻，眼看黑鹰已到近处，一片惊呼声中。
他这话音方落，以有人双手抱头的跑了出来。有一人带头，接二连三的一个个的都跟着抱头投降。
冯源从这些人中，一个个的选择可信可用之人，说服他们为吐蕃卖命。
“看吧看吧！”裴旻不讨厌这样的眼神，惬意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恨我，又奈何不得我的样子……”
这黑鹰明显是做过类似闪避箭矢的特训。
冯源见胜负已定，长叹一声，将兵器弃之于地，走了出来。他是主心骨，他这一降，其他人皆降了。
“你，你……”裴旻点了李隆业麾下的两名护卫头领，道：“你们迂回过去，绕至对面与我们行前后夹击之势。等你们就位，我会让他们放下兵刃，走出来受降。你们在对面看着，谁有异动，直接射杀！”
冯源眼中一片惨然，他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对方是要将他们逼死。好比猫跟老鼠，抓到老鼠的猫，往往不会第一时间吃掉老鼠，而是将老鼠放了，戏弄它玩，玩腻了再吃掉。
这俯冲的劲力，外加鹰喙的锋利，莫说是柔软的眼睛，就是骨头让它喙中也会裂成两段。
现在莫名出现的敌人就是如此戏弄他们的，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玩耍，而是将他们逼到绝境。
躲在马车外边最显眼的一批人，一个个的给射倒在了地上。
静、静、静！
裴旻手中也拿着硬弓，见吐蕃细作都藏身在货车后面。货车是最常见的两轮车，挡得住身子却挡不住脚。当即左平稳稳托住硬弓，右手运劲，将一张弓拉了开来。他日夜修炼吐纳法，双臂之劲，眼力之准，却已非比寻常，左臂微挪，瞄准了一人的小腿，右手五指松开，箭出犹若流星划过。
冯源喘着粗气道：“快躲好了，等他们靠近，记住，你们都是勇士，他们只是仗着弓箭之利，短兵交接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勉强鼓动着为数不多的士气，他剧烈地喘息着，紧张令他汗如雨下，脑中想着计策。
压力使人疯狂，使人精神错乱，有的人好似失心疯一样，哭叫着跑了出去，还没跑过两步，就倒在了地上，光是头部就中了七八箭！
裴旻领着近乎两百余精锐射手，不疾不徐的前进着，他将所有射手分作六队，刻意控制着前行速度，开始的快速逼近，进入有效射程之后，渐渐减缓了前行的速度。但凡有人露头查看情况，必有一小队的射手三十余箭齐发。
裴旻高呼道：“你们手中的箭皆有名字，随如我一般，射中他们的小腿。我做主，由你们主家将你们这月的薪俸提上五成。若他们不愿，可以找我来领赏。”
那人惨叫一声，倾斜着倒在了地上，滚出了车轴。
同样在太阳底下暴晒，对方是看戏，而他们却高度紧张集中，好似惊弓之鸟，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胆战心惊。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体能的消耗完全不成正比。况且对方能够休息，能够喝水，而他们动都不敢动一下……要不了一个……不，半个时辰，他们便会自己逼死自己，成为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他们一共两百余人，经过箭羽的减员，只剩下八十余人了。
裴旻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将他踢翻在地，冷声道：“谁允许你将手放下的？”
在如此安排下，偷偷露头之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够生还。
原来李隆业见裴旻定了大局，按耐不住，领着拉拉队上来看戏了，不想看见那惊险的一幕。
周边射手精神一振，对自己箭术有信心的，纷纷瞄着那一对对小腿射了过去。
李隆业取过弓箭，朝天上射去。岂料那只黑色大鹰左翼一扫，竟将长箭扑落。其余人纷纷弯弓相射，但那黑鹰已经飞远，很多箭矢还未触及黑鹰劲力已衰，个别勉强射到黑鹰面前的，也给它闪避过去。
酷日当头照着，让人莫名的烦躁。
他还未露出眼睛，脑门中了一箭，伴随着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遵命！”两人领命左右迂回去了。
外边除了风的怒吼竟然没有了一点的声音，短短的百步间距应该早就到了，可偏偏毫无动静，仿佛惊变完全不存在一样。
除了静，伴随来得是热，酷热！
破空声响起，反应迅速的射手，已经拉开了手中的弓弦，片刻间那人身上已经插了十余箭矢，横死当场。
裴旻让所有人准备，若在左右两队迂回的时候，对面有任何冒头的依旧直接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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