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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节
何知芳苦着脸追着他跑，“张总，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呀？”
张其瑞怔了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绕开问题，反问：“怎么了？”
她留学九年，一直东奔西跑，即便回国了，也跟着孙东平在上海安家，没有侍奉过家里老父母。虽然虽然说每个月都要给家里钱，可是到底不比儿女在身边的好。
刘静云在候机厅里百无聊赖地坐着。刚才和妈妈通过电话，知道父亲只是阑尾炎，已经出了手术室，没有大碍了。她虚惊一场，转头一想，又十分愧疚。
刘静云烦躁地把手机丢回皮包里。
“哦，是啊。”刘静云说，“我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票。”
的确是。刘妈妈身体不好，平时都还需要刘父照顾。刘静云这次回家，肯定要家里医院两头跑的。
她又试着打孙东平的电话，依旧是忙音。徐杨也都找不到孙东平，只说大概在开会。她显然话里有话，眼神有点闪躲。
“你一个人肯定也忙不过来。”
“可是……”
“那个……”刘静云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知道孙东平在哪里吗？”
这一个多月来的魂不守舍，其实再明显不过。她以前怎么没想到过是因为孙东平终于找到了顾湘呢？
“浦东，一点二十。”
“你等我一下。”张其瑞挂了电话，转头吩咐何知芳，“我要出门一趟，有文件发我邮箱。”
刘静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张其瑞笑了笑，却是一派从容自然。
“又不是我主持，缺席也不要紧。”张其瑞穿上外套，提着公文包就往电梯走。他喊上了小于，“开车送我去浦东机场。小何，立刻查一下最近一班去南市的飞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刘静云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其瑞，打搅你了，很不好意思。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张其瑞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丝秘密被窥探了的惊慌。他早料到孙东平会去找顾湘，只是没想到后面还有刘静云这么一出。
张其瑞说：“你也别太担心，别把自己也弄病了才是。”
张其瑞走出会议室，小于匆匆迎了上来，把手机递给他。
顾湘……孙东平和顾湘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出国了，并不知道他们两人有着怎么样轰动的恋情。只是她当初还一派天真地对张其瑞预言过两人肯定会在一起的。怎么她后来飞蛾扑火地爱上了孙东平的时候，都没回头想想自己当年说过的话呢？
“哪个机场，几点的？”
“你别急。”张其瑞好言道，“出了什么事了？”
“静云。”有人走到她面前。
“张总，您开会的时候，有位刘小姐打电话找你，似乎很急的样子。”
只是这个想法也是在他心头一晃而过，不留痕迹。这时候广播通知登机，张其瑞帮着刘静云提起行李，两人朝检票口走去。
张其瑞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半。
刘静云长叹一声。
刘静云隔着电话，看不到张其瑞的脸色。她也是慌了神，自顾解释道：“我并不是查岗什么的……我家里来电话，说我爸旧病发了，送医院去了。我这就得回去，可是偏偏联系不上孙东平。我也就是瞎猜的，如果他不在你那就算了。你别介意……”
前天两人吵了一架后，气氛始终没有恢复到原先。昨天他一大早就去赶飞机，然后就再没消息，仿佛那飞机坠毁在大山里了一样。
“不清楚。”张其瑞面无表情。电梯门合上了。
张其瑞笑得云淡风轻的，心里却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照理说孙东平现在也该在南市陪在顾湘身边。万一四个人就这么天南海北地在大街上碰上了，不知道会是怎么一个滑稽场面。
“你在机场？”张其瑞听到了电话里的机场广播声。
以前孙东平出差，哪次不一天打两三个电话回来的？最近别说他上班整天都没一通电话，人一出去就和掉进了时间黑洞里一样。
“谢谢。”刘静云冲他感激一笑，“我没想麻烦你的。只是真的联系不上孙东平……”
何知芳傻眼了，“那今天下午的会……”
“我陪你走一趟吧。”
一个男人的心在不在你身上，是很容易察觉出来的。孙东平不是那种能三心二意的人，他专心对你时，那种幸福就像汪洋一样。他如果心变了，又能把人一下丢到沙漠里。
张其瑞一看来电显示，写着刘静云三个字。他立刻拨通了电话，走到阳台上。
“我联系不上他，大家都联系不上他。”刘静云又急又怒，“他昨天说要去开会，然后就没有音讯。我今天打了一整天电话，都接不通。我……他……他是不是和顾湘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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