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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节
“不要说了!”刘静云大喊着,“不是现在!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件事!”
“她说,一切都结束了。”
他觉得胸口很闷,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愤怒的感情充斥其间。特别是他觉得根本就没有立场来对这两人的事指手画脚。
只是他现在究竟是要划下一个句号,还是要把他和她的故事继续写完。刘静云不知道。
“是吗?”孙东平讥讽一笑。
“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点事。”孙东平还是侧着脸。
然后她梦到了在英国,自己总会不由自主地留意到孙东平孤单落寞的身影。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去关心他一下,帮他复印笔记,督促他洗衣服剪头发。那个时候她总对自己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扶持是应该的。她那个时候还认为自己这辈子只会爱张其瑞一个人。
“是吸毒过量。”孙东平的声音冷如冰霜,“她自甘堕落,与他人无干。你的这条路,是你被迫走的,她的那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她在张其瑞的酒店工作。”孙东平干脆一口气讲清楚,“张其瑞半年前就找到她了,带她来上海,安置在自己的酒店工作。上个礼拜吃曾敬的喜酒那天,我无意中见到她了。”
刘静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下梦到高中的时候,她,张其瑞,孙东平,还有顾湘,四个孩子一起吃饭上课,亲密友爱。又梦到顾湘到车站送别她,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张其瑞,根本没想过后来会爱上孙东平。
徐杨深吸了一口气,把牛奶杯子放在台子上。
刘静云在心里大喊,看我呀,你看我呀!可是孙东平的脸却始终没有转过来。
孙东平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刘静云正站在厨房门口。她也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恍惚表情,眼睛瞪得有些大。
张其瑞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
“是张其瑞找到的她?”
“你哭过了。”她轻声说。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刘静云走近了几步,看到了孙东平通红的眼睛。
“几个月前,死在广州。”孙东平嗓音有点沙哑,他大半个脸都掩在阴影之下,顾湘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听朋友说,她爸下马后,她的生活就一直过得很乱,吸毒什么的,一大堆男朋友,也没再读书。”
因为你们都情不自禁。张其瑞在心里说。
张其瑞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变化有点大。”孙东平说,“毕竟她这几年过得不是很好。”
孙东平低垂着眼帘,点了点头。
“不!”刘静云慌张地摇头阻止孙东平继续说下去,“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顾湘看向他,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刘静云觉得心都凉透了。
顾湘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我把事情越搞越复杂了。”
徐杨端着牛奶,拍了拍孙东平的肩膀,从厨房溜走了。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疑惑,震惊充斥两人之间。
孙东平说:“还有姚依依,她倒过得不错,嫁了人,移民去了美国。”
她觉得,她在这段故事里,始终只是个配角。
刘静云退了一步,“你们……怎么了?”
顾湘看着他一步步慢慢走近,她微微叹息,“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
顾湘想起他曾对自己说过,他还恨着。如今看来,此话不假。她这个时候才切切实实地知道了八年前的事在改变了她的是人生的同时,也彻底改变了孙东平。
徐杨以手扶着额头,“老天爷!什么时候的事?”
“新春快乐。”顾湘冲他点了点头,转身朝电梯走去。
顾湘望着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刚哭过的眼睛还是湿润的,一片水光,脸上写着无奈与愧疚。
孙东平紧跟过去,差点被门板撞了鼻子。他抬手想敲门,却最终还是没有敲响。
她转身离去,留下孙东平一人伫立在楼梯口,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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