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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九节
其实顾湘懂的。或许没有钱老先生这样体会得那么深刻，但是她是懂的。
“你才不无为呢！来，给我读报纸吧。你发法语口语进步很大哦。”
“这么急着想把我给的礼金还回来啊？”孙东平大笑。
“那你还想见到什么？”曾敬朝刘静云的方向努了一下嘴，“碗里已经有了，就别老想再从锅里找什么了。”
老先生疲惫地叹气，对顾湘说：“你叫他们走，我不想看到他们。”
“这就是婚礼啊，总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顾湘摇了摇头，她自己都很迷惑。自己身体很健康，好吃好睡的，那刚才那阵心脏乱跳是怎么回事？
“喷了香水的厕所！”
“对哦！”孙东平急忙掏手机，“他和我说他昨天就从杭州回上海了，我等他打电话给我，结果到现在也还没打。”
刘静云和女客寒暄了一圈，过来找孙东平，“东平，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席了，你大哥呢？”
孙东平刚挂断电话，刘静云就激动地使劲扯他袖子，“你看，是徐杨姐！”
潘恺希是打着呵欠走房门，端正的脸上还带着宿醉的疲惫。他参加的那个会议已经结束了，因为有假，便打算在国内多待几天。他昨天还和朋友在杭州茶馆里喝茶打牌，玩到半夜，今天一早回到上海，又被一通电话叫醒，通知他下楼吃酒席。
“我哪里有什么福？”钱老先生苦笑，“你还年轻，你不懂。这种寂寞，比慢刀子杀人还痛苦。”
顾湘点头。
东来阁的保姆给顾湘开门。大姐一脸忐忑不安之色，一边悄悄拉顾湘进屋，一边对她使眼色。
孙东平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打发走了一位浑身珠宝又浓妆艳抹的胖太太。他长吁了一口气，悄悄抹汗。
钱老先生终于怒到极致，一拐杖打碎了花瓶。保姆和顾湘匆忙跑了出去。
“去你的！”孙东平和他碰了一下杯。
“说真的。”曾敬问，“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啊？”
顾湘默默地把打碎的花瓶打扫干净了，然后给老人倒了一杯热茶。
平日里一副女青天面孔的徐杨对着林家俊，居然也笑容婉约，眼神明媚。刘静云觉得十分有趣。
“终于走到一起了？”刘静云低声问孙东平。
“老爷子的儿子媳妇来了，正在吵架。”保姆摇头，拉着顾湘进了厨房。
“小顾，怎么啦？”钱老先生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空调开得太暖和了些，顾湘觉得有点心慌。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让她很不自在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来缓解突然起来的胸闷。
他强打起精神去应付这两个难缠的阿姨。
“皮衣皮裤？”刘静云笑了。
“原来她姓金啊。”孙东平接过酒，“我只知道我差点没有被她身上的香水给熏死。那味道闻起来就像……”
“你是个好姑娘。”钱老爷子拍了拍顾湘的手，“我的孩子要有一半像你，我都不知道多高兴了。”
“怎么了？”顾湘听到屋里有人声。
“都可以念初中了。”曾敬补充完整。
老爷子说：“你这么乖巧，你家老人才真的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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