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4)

首发：~第十二章

我没有吭声。

我笑着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龙眼大小的水青色玉璧，色泽温润，光洁可人，中间几丝翠绿缠缠绕绕，组成了一只鸟的图案。放在手里，还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暖意。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是不是这两句？”

郑文浩气愤道：“陆小姐一下发热一下气短，三天两头出状况，陆老头子最爱当着众人对着姐夫掉眼泪抹鼻涕，说自己夫人去得早，只有一个女儿，又说愿意献出身家以求姐夫照顾好陆颖之。姐夫拉不下面子，想拒绝也不能。”

我注视着他洋溢着幸福的笑脸，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对未来婚姻生活的憧憬，所有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不要这些承诺。”我冲他笑笑，“你从来没有骗过我。你所能做到的，你都做到了。你做不到的，只是你能力不到，那并不是错。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但是也并不后悔爱你一场。”

“你会娶她吗？”我打断他的话。

“然后就是新帝登基了？”我问。

提到这个话题，谢夫人又更愁苦了几分，“朝中众臣已商量出结果，你姐夫会改封幽山王。”

我忍不住苦笑。只是无意的谣言好消散，有意散播的中伤，却不那么容易摆平啊。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身影。中间那两年多的时光，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萧暄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说：“我同你发誓，我的这块祥凤玉，此生只属于你。”

十五的月光，高高悬挂在天上，银辉洒满大地。我摊开手，接住一片月光。

郑文浩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我要带她走。敏姑娘，你也随我出去吧。”

我靠在门上，我长长吁出一口气。

“把手伸出来。”

我拨开他的手，压底声音说：“你其实是他儿子？”

我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低声说：“男人，总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有陆小姐的消息吗？”我问。

我把手一摊，“没有茶水，也就不招待你了。”

结果越风把脸一板，转身走了出去。

我忍不住冷笑道：“陆老头空口白话做文章，也没见他真把全部身家献出来！”

“我感谢她的赏识。”我甩开萧暄的手，“不过我没办法接受她的好意。”

虽然老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私下也常把此事挂在嘴边。可是真的等到原本身边亲近的人摇身变做九五之尊，站在万众之上，才发觉距离是可以在一夕之间拉得那么远。

即便真的做了皇后又如何？谢老爹不是才特意叮咛我要退让隐忍。将来宫里，谁是真正的主事人，还说不定呢。

我永远都记得这天清晨发生的事。

两年没有回来的地方，变化很大，谢家想必花了心思收拾过一番。新种了花草，漆了门窗，室内摆设都换了精巧名贵之物。

我叹了一口气，和桐儿扶着他进了屋。

萧暄叹了一口气，敷衍地点了点头，又立刻急切地说：“她永远都不会超越你，小华。你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女人，是我心甘情愿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而我也绝对不会允许陆家坐大，让发生在先帝身上的事情在我这里重现。我既然已经灭了赵家，就不会再弄出一个陆家来。”

那夜月色好。我半夜做了一个梦，辗转醒来，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披上衣服出去看月亮。

抢先派人来保护住我，就已经和陆家闹僵，若再急着为我洗刷冤屈，只有给两方关系雪上加霜。最好的做法，就是将此事放一下，等待热度过去，尘埃停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

萧暄疲惫而笑，“我赶进宫就接到皇兄病危的消息，他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等我来的。”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原先不肯嫁给你，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婚姻。而现在更是升级了。我觉得我……太突然了……你真的认为我适合做一国之后？”

“你要我发怎么样的誓都行。我这一生有很多愿望，但是最美好的，就是你能陪我身边。”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觉得这其中两年时间似乎只是一梦，我逃家前的课题还没解决？

萧暄跳下墙头走过来。

我一直被陆家软禁在城外营地，无人问津，而且收不到一点外界的消息。桐儿是萧暄派到我身边来的人，他们对她也一样辞严色厉，不卖面子。海棠她们多次想来见我，都被拦了下来。后来官员调动，她们不得不随医疗队去了他处。

桐儿领了饭菜回来，脸拉得老长。

“小华，”萧暄拉住我的手，仔细地说，“颖之她是军人之女，行事风格当然比那些书香闺秀要强硬一些。她或许冒犯了你，但是她没有恶意。她同我说过，她十分欣赏你。”

萧暄焦急而痛苦，抵着我的额头说：“我发誓以后只爱你一人，你的儿子会是将来的皇帝，你的家族——”

我笑，“干吗那么紧张。即使是，也没什么啊。相爱不能相守，有个孩子也是补偿。”

“怎么了？”他发觉我的异样，“有什么不对的？”

“你们是王爷的兵，别人怎么传，你们干吗跟着信？”

桐儿说：“我听看守我们的士兵说，陆颖之命倒是救回来了，不过要落下心口疼的宿疾，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

我被接进京都，送至谢府，见到了两年未见的父母和兄嫂。一时感慨良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