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3)

首发：~第十五章

我苦笑：“逃命呗。”

柳明珠红了脸：“爹，你少说两句。这事我想清楚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天下又不是只有燕王爷一个男人了。”

昌郡王带兵在城墙上抵御外敌，我们只见到了他的一个手下。那士兵对阮星说：“辽军攻城之势并不凶猛，其意还在逼我们投降。”

阮星说：“王爷已经带军赶来。”

我的心在胸腔里跳动得厉害。

只有十天。

“守得住吗？”我的心绷得紧紧的，柳明珠也死死抓住我的手。

他犹豫了一下，说：“虽然有准备，可现在是冬天，运粮队又被雪崩阻拦……”

我转身回屋，奔到床前摇醒云香和柳明珠。

我想了想，说：“西遥是燕地首府，又是军事重地，岂日说打就可以打过去的？赤水近边界，北临戈壁，没有其他城池缓冲防御，而南则是一条通往内地的要道。占据了赤水，燕地的边防告急。”

柳明珠一愣，继而掩面哭了起来：“娘亲死得早，爹爹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今爹爹要女儿舍弃了您独自去求生。这等不孝不义的事，我做不出来！”

柳明珠经过这一路同我们嘻嘻哈哈地玩耍，人开朗随和了许多，那些诗词偶尔也念，见我们没一个听得懂，干脆丢去一边听我说杂闻趣事。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老成矜持也是强装出来的。现在抛去顾及和束缚，渐渐展现她天真烂漫的一面。

云香想了想，很坚定地对我们说：“姐姐们别怕，我相信王爷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也许明天援军就到了呢！”

“辽军大概是半夜里到的，那时风雪未停无人注意到。天微亮时他们已经潜伏的极近了。”

昌郡王派去采雪莲的下人回来报告，说今年到处大雪薄，雪莲都没开。

我和阮星面面相觑。这父女俩真该去演情景喜剧。

都说麻将赢新手，柳明珠人又聪明，什么清一色什么杠上开花，赢翻了天，我们三个输的摘头花。她赢了钱，心情大好，连说：“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看来不错呀！”

阮星看了看天：“如果不再下雪，大概也是十天左右。”

云香又问：“那为什么以前不攻打，而城里防御这么差。”

昌郡王的脚渐渐好了起来，不那么疼了，走得跑得跳得了，于是对我赞不绝口，又是送珠宝绸缎又是给我题字写匾。大伯这么实在，让我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病。

阮星不由失笑：“那可是十万大军。”

有别于用做军事的西遥城，赤水城虽然有着高大坚实的城墙和宽深的护城河。但是城市本身依山傍水，山灵城秀，建筑都较精致小巧，来往的士兵也没有西遥城密集。相对的，是满大街熙熙攘攘的游人和商贩，红发碧眼高眉深目的人也不少，这让我几乎有回到了台州的错觉。

我没见到萧暄，心里当然是失落的。柳明珠临走没见到她的燕王爷，也是一脸失望。我同她共乘一车，见她整日捧着一本小资诗词，眼神幽怨，眉头紧锁。唉，爱而不得的滋味我早尝过，这时看她这么忧伤，也非常同情。古今中外，女人伤情都是一个模式，人人胸口有一堆玻璃渣滓。运气好的遇到个男人帮你拼凑好，运气不好的只有自己动手diy。

他居然会给我写信，哪根筋不对了？我纳闷地展开：

昌郡王浑身一震，同女儿两个人抱头痛哭。

那是晚上，柳明珠跑来敲我的门。

我们又闲话了几句，挤在一起睡着了。

柳小姐哀怨地问苍天：“缘分真的等得到吗？”

我又问阮星：“王爷什么时候赶得到？”

我们本来计划当天就动身，结果行李收拾到一半，突然刮起大风，下起了雪。天要留人没办法，只好呆了下来，心里安慰自己这天气辽军也走不了路。

柳明珠烦恼得睡不着，我便干脆叫她抱个枕头过来同我聊天好了，云香也过来凑热闹。外面大雪纷飞，里面三个女孩子挤一张被子说悄悄话，嘻嘻哈哈之间，把连日来的担心忧愁冲散了一点。

推开门，冰冷彻骨的风猛地灌了进来，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呐喊和惊叫声似真似幻，只有传到鼻端的火硝气息才是最真实的。

我打断他的罗嗦：“到底如何？”

阮星低声说：“城墙坚固，目前形式尚好。”

大伯颇感无言，想了半天，只有一声长叹。

我瞠目结舌，白痴都想象得出这个家伙写信时火冒三丈的样子。

大伯拍大腿：“你知道什么？天下男人多，可是就连那太子都比不过燕王啊！那样相貌才情，天底下能找得出几个？”

我无不悲哀地想：可不是吗？当初张子越结婚的时候我就该去买体育彩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