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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章 星星之火
大家重新归队,狼狈又疲惫地打道回京,结束了这将名载史册的一次出行。
谢昭瑛视之理所当然,坐下来喝茶。
回到家,正是夜幕四合、炊烟袅绕时,大门紧闭,灯笼高悬,正常得实在不正常。
我的心咚地一声落回原处。
赵皇后焚香叩拜,然后按礼去案前点长明灯。按照东齐习俗,这长明灯的多少代表祭祀人的身份的高低,所以赵皇后得点上九盏。
我原以为以赵后的多疑,即使不提我过堂审问,也要留我下来押在宫里做担保。可是大概因为她真的被吓过了头,只字都没有提我的名字。可是即使她想不起来,她老大哥国舅爷未必也想不起来。于是我趁着众人亲人相见的混乱场面,找到了正在善后的萧栎,甜言蜜语几声姐夫,哄得他立刻派了车和亲兵送我回谢府。
秦翡华逃出来,看到这场景,吓得俏脸又青又白,倒在我怀里不醒人。
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宋子敬已经不在了。
我们两人都惊醒过来。
说话间,车队停了下来。太监来说,前面有座三皇祠,按照规矩,得去祭拜一下。
回程的车速很快,我和秦翡华都被颠得七荤八素。让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的,是我居然没有晕车。
五盏,六盏……
我两头犹豫,急得满头是汗。谢昭瑛忽然痛心道:“你要自由,我便给你自由。”
因为是路过,祭祀很简单,赵皇后只是去上香磕头。秦翡华在旁伺候,我则和一干女眷跪在远处观礼。
我心想你一结婚人士管我男女关系是否混乱,可是喉咙好像给什么堵住了,怎么都发不出声。
天降馅饼砸死人。我只觉得他身材修长健硕,美色|逼人,却没打死都没那个胆去消受。
虎符由一块上好的墨玉雕刻而成,形如奔虎,虎眼中空,花纹精致,背后那面起伏凹凸不平,像是刻意做的。
在这个劳动人民都该休息的日子里,我这样的劳动人民,坐在马车里,一摇三晃地陪同我们的帝后伉俪一同前往澧泉宫度假。
我笑笑,写:“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很有自信的样子。”
说皇家的车一摇三晃,实在有点不厚道。该车宽敞舒适,装修高雅,设有锦绣软塌,酸枝木书柜和百宝柜,里面从晕车药到炒豆子应有尽有。轻纱流苏,芳香幽然,乃是专门供女子乘坐的油壁香车。
我想他原本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被赵家弄成现在这样,肯定满腹怨怼又不好发作,便换了话题,说:“你同我姐姐那事,我觉得挺遗憾的。说真的,你若能做我姐夫,我就又能天天看到你了。”
“你说,他们分了三路?”
快到京城时,二皇子萧栎带着大臣前来接驾。众人跪在龙辇前磕头称罪。
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靠着垫子闭着眼睛,呢喃:“等你君临天下来,封我一个公主,再赐我几十个面首……”
他点了点头。
赵皇后坐了大半天车,一脸疲惫,向我们含蓄地抱怨:“皇上吹不得风,由我代他去祭拜。这个三皇祠是新修的,刚好可以祭拜一下,求皇上身体早日康复。”
“什么?”
我左右看看,选择过去拉谢昭瑛的袖子,亲切慰问道:“你回来了?还顺利吗?”
七盏,八盏……
我跳下车,问:“其他人呢?”
“不……不是……”云香结巴,“是二……二……二皇子……来,来向你求亲了!”
谢昭瑛大步迈进屋来,衣角带风,神情肃穆。
秦翡华左右看了看,手指沾了茶水,在矮几上写:“皇后一有要事就将我遣开。你确定皇上真与我们同行?”
我大惊,猛抬头,却发现场景已换,我正在泡在温泉。要命的是,谢昭瑛也在温泉池子里,而且只穿着短裤。
如此鸡飞狗跳乱了一个小时。大火扑灭了,晕过去的掐醒了,受伤地抬去上药了。赵皇后给吓得又多了几条皱纹,颤抖着说:“回宫!回宫!”
我忽然问:“他有办法,怎么不早点把翡华姐弄出来?”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流下。怎么会没反应?
就在这时,香案后的幕帘呼地腾起火苗,借着风势,一阵猛涨,转眼就窜上了房梁。
宋子敬淡淡道:“在哪里都一样。”
谢昭瑛鄙视我:“你没见识。这其中名堂多得很,等见到另一半你就知道了。”
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我可以想象我那亲爱的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皇上说:“臣罪该万死!就是臣的小女信口开河妖言惑众,掇使圣上有此温泉一行。圣上和娘娘受惊,臣万死难辞其咎……”
外面的侍卫往里冲,里面的贵妇千金往外逃,一下把门堵得水泄不通,呼天抢地声不绝于耳,像是上演灾难片。
我悄悄将裙角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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