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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一章 烟花三月
宋子敬一把拉住我：“我去，你守着他。”
谢昭瑛面如玄坛咬牙切齿：“老子今年本命年！！！！”
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穿着血衣睡在床上，云香坐在旁边打瞌睡。
宋子敬盯着我，忽然捧起我的脸，一字一句对我说：“别怕，没事的，冷静点。”
我和谢昭瑛面面相觑，我冲他做口型：/你快藏起来！/
春日阳光正斜斜照射进来，谢昭瑛憔悴疲惫地靠坐在床上，俊美的脸上满是让人心疼的苍白，他眼睛依旧明亮，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柔声对我说：“你来啦。”
谢昭珂死死盯着我，笑得倾国倾城，说：“我知道。妹妹只是来感谢宋先生多日来的教导的。”
那时候谢昭瑛还有点意识，忽然伸手摸上我的脸，说：“没事。不哭，不哭。”
谢昭瑛凑过来悄声说：“怎么办？”
果真，到了半夜，谢昭瑛开始发烧。
扎完针，简直汗湿层衣，再把脉，好像稳了许多。我松了一口气，心道：子啊，上帝保佑你！
宋子敬一边擦一边问我：“知道是谁干的？”
谢昭瑛怒：“你有完没完？”
云香揉揉眼睛，说：“宋先生天不亮就带二少爷走了，说是在你这里不方便，回书院去了。还说小姐醒了可以去看望。”
我还不能睡，守在他床边。我临床经验少，也没碰到过这种毒，担心还会有变，又怕他伤口感染发烧。
我记得这个现象。我立刻找来秋阳笔录，翻到毒经一章：“南岭异人有毒，名曰‘烟花三月’，取丹棘，铃兰，颠茄，钩吻……配以冥露，虮子血……药毒且缓，伏期半年到三年不等，毒发初期，容姿焕然，随即呕血、低热、周身疼痛，四肢乏力、健忘。毒发三月，油尽灯枯而亡。此毒发可抑，方法为……彻解之法，见《天文心记》……”
冲谢昭珂露出友善的笑容：“三姐，好巧啊。”
“我……”我眼睛瞟到桌子上的点心盘，急中生智道，“我给宋先生送点心来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又不是没临床实习过。
而且在这个家里，我们虽然是姐妹，她的地位其实是远远高于我的，这也是我一直同她友而不亲的原因。这样的得天独厚的姐姐，同我有了冲突，谁会是吃亏的那一方呢？
我抓住云香问：“家里有白酒吗？快去弄来！”
谢昭瑛伸手捏捏我的脸：“我知道。我也不愿你去那吃人的地方。你可是我的小妹妹。”
我说：“反正一时也死不了，多的时间就当是赚来的。不过，知道《天文心记》在哪里吗？”
我从来没有把谢昭珂当花瓶。其实像她这种接受传统仕女教育长大的贵族女子，都是有着圆滑强悍的政治手腕的。她以前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适应宫廷生活，而皇帝老婆则是一份危险系数极高的行业。即将从事这门行业的她，绝对不会像我这样捧着《齐史》打瞌睡，或是拿着《女经》赶蚊子。女人同女人之间的斗争就是她毕生研究的课题，以她的勤奋和智慧，她显然是一名优秀的学者和实践者。
看来她是铁了心了。
“已经醒了，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先生要四小姐别担心，谢府里的人都还不知道。”
谢昭珂笑而不语，诡异得很，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恍然大悟：
我气得骂娘，偏偏这个毒没写解毒方法！一条内容分两半，简直就像新闻联播里插广告！
我拍拍手上的饼渣子，“总之，你这几天都得在床上躺着，我开了补血的方子，到时候叫小三熬给你喝。话说回来，你几天不在家里出现，爹娘怎么都不管你？”
谢昭瑛点点头，苦笑一下：“是我太大意。”
谢昭珂却并不友善，她狐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昭珂满意一笑。
我逃出来，抽帕子抹汗。好险，好险！
外头谢昭珂在说：“屋子里有人吗？”
“三儿，你家先生呢？”
“有围墙，另一面是京都王知府家。王大人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养狗，猎狗。”
我问：“你知道了烟花三月的事了吧？”
我心里一暖，正要开口，忽然听外面响起了谢昭珂的声音。
我想问是不是秦家人干的，却又觉得这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便专心给谢昭瑛擦身子，一边随时给他盖好被子。
我好像听到了谢昭珂走近的脚步声，等不了那么多，一把拽起谢昭瑛就将他往床下塞去。门吱地一声响，我恰好来得及一脚将他彻底踹了进去。
谢昭瑛说：“爹娘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正忙着编书，娘正忙着把你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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