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流言蜚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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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觉得，他是真的不会怜惜我的。”刘玉锦苦笑，摇了摇头，“阿菲，我知道他曾经向你求过亲。”

也幸好李隆基不忍责怪佳人，还倒过来安抚了公孙将军。太子妃也多次召公孙神爱进宫说话，也算在一定程度上让公孙神爱重新在长安贵女圈中立了足。

刘玉锦哭着，直到在丹菲怀里睡去。

“云郎也是这么说！”刘玉锦为难道，“他觉得我的操心都是多余的，觉得舅父同宜国公主分居就是。说像太平公主和武驸马，亦各不相干。太子也没有就太平公主的事迁怒到武驸马头上。我说我舅父忠厚，不肯舍弃妻子。他反而觉得舅父老实懦弱。我们俩这才吵了一架。”

丹菲回到正堂席上。方才被公孙神爱一番纠缠，顿时觉得别的女客看她的目光都不是那么讨厌了。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悠闲自得地喝着。

去年秋日动身去沙鸣的时候，崔景钰向她求了亲。曹三叔在场，当即就以长辈的身份同意了。当时还在国丧期中，两家也是口头约定了婚事。丹菲从沙鸣回来后，就去拜访了陈夫人。陈夫人是极欢喜的。她也是将门之女，最喜欢丹菲这种聪明又爽利的女郎。况且如今丹菲身份贵重，同崔景钰门当户对。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公孙神爱若有赵良娣一成的聪敏，都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她就算入宫又如何。有赵良娣在，她哪里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太子也不过爱她美色。色衰爱弛，也不过数年的时间罢了。”

丹菲漠然地扫她一眼，道：“我同崔景钰的事，同你并无什么关系吧？”

说罢，不等公孙神爱反应过来，转身就一溜烟快步走了。

那阵子，连家中嫂嫂侄女都忍不住在背后讥笑她。美貌又何用？被公孙将军娇惯成这样，脑子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弄得公孙将军生怕会被误会成韦氏一党，大半夜还去给李隆基磕头请罪。

“太过分了。孤王去教训她。”李隆基抬头，朝丹菲挤了挤眼。

太子同中书侍郎崔景钰争夺曹侯千金的消息，这半年来一直甚嚣尘上。这日兴庆宫的一巴掌，更是打得众人无比兴奋，已是在赌曹侯千金何日入东宫了。

如今同太平公主的一场正面交锋即将拉开帷幕。

“是呀。”丹菲感叹道，“他舍弃了那么多爱慕他的女子不要，非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可见是真的很爱我呀！”

“你……”公孙神爱忍不住出声，“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以往对着自己总要屈膝行礼的女子如今论家身，还比自己高了几级，看着自己的神态更是透露着一股高傲。公孙神爱五味杂陈。

刘玉锦茫然地看着她。

丹菲噗哧笑，“别的不说。崔景钰又不是一个物件，怎么给你？即便我不要他，又或是我死了，他有脑子有脚的，会另寻个好女子，也不会来找你这个跳梁小丑。”

原来李隆基也是想避开身边耳目，往偏僻的地方走，正好和丹菲她们撞上。他一见公孙神爱梨花带雨，顿时心疼起来，掏了帕子递过去。

刘玉锦啜泣，点头道：“我听你的话。”

公孙神爱俏脸发白，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出来。

“这一切，只说明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他没有为我坚持，所以他会有自己的算计。这并不是错。因为我也没那么喜欢他。我得知他不会娶我后，我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崔景钰了。再我看来，命运做了正确的安排。我和义云并没有胡乱凑合成一对，酿下大错。”

“打住！”丹菲将孩子交给乳母，拉住刘玉锦的手，直视她的双眼，“看着我，阿锦。你心绪不对。你认真听我说。”

“本不是我们想出来的。”丹菲一边拿着拨浪鼓逗怀里的孩子，一边道，“是你那好舅母宜国公主，见我同太子一道骑马射箭，醋意大发，就去太平公主面前搬弄是非。后来太平公主旁敲侧击地问过太子，太子也没在意。太子此人，对身边信任的人十分亲热，我又爽朗像个男子，同他说笑也不太顾忌。不知怎么的，这流言就传得到处都是了。”

公孙神爱嘀咕个没完。李隆基眼里只有她漂亮的脸蛋和领口洁白丰腴的肌肤，耳边只听一片嗡嗡声，只管点头就是。

结果她等了又等，等到的是李隆基率众人诛韦，等到了少帝退位，新帝登基，等到了曹丹菲闯大理寺勇救崔景钰的佳话。

丹菲噗嗤笑，“这等下三烂的手段，确实是她会用的。你就是因为这个同义云吵架的？”

她一直陪着刘玉锦说话，直到用了晚饭，眼看就要关闭坊门了，才告辞离去。

丹菲哈哈笑，“然后呢？”

之后太平公主就正式开始出手倾轧同太子交好的官员，段义云和崔景钰这些亲信首当其冲。段义云便频繁出征，而崔景钰则同李隆基商量着，将就着李碧苒散布的谣言，闹出不合。

这下连跟在丹菲身后的阿礼都笑了。

丹菲会意，狡黠一笑，道：“早知公孙娘子有太子撑腰，又何必来和我抢崔景钰？”

丹菲怔住，半晌方讪讪道：“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她这般水性杨花，哪里配得上……”公孙神爱话说一半，迎头撞见那位水性杨花的正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丹菲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你怎么想得那么远？他的表现，只是说明他对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罢了。”

丹菲笑着摇头，“公孙娘子，命中无时莫强求。你生得貌美绝色，满长安多得是郎君愿意娶你为妻的，何必吊在崔景钰这棵树上不走呢？”

丹菲窘迫得无以复加，“这究竟是他说的，还是你想当然？”

这次是丹菲和公孙神爱半年来第一次再度碰面。公孙神爱心虚不安，丹菲气定神闲。

“我并不是嫉妒。”刘玉锦认真道，“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他，也知道他也是真心喜欢过你的。我就是想，他这个人的情爱，也不过如此。他似乎很轻松地就接受了指婚，将你舍弃了。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去爱。妻子于他也不过只是个摆设罢了。”

“纵使崔家知道缘由，可对你名声总是不大好的。”刘玉锦忧心忡忡，“当初谁想出来这个计，真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